我跟她解釋說，我這麼較勁、鑽牛角尖，是因為太想成功，不能辜負了父母，更想證明給她父親看，讓他重新認識我，認可我，甘心把女兒交給我。
圓圓拍拍我肩膀，露出動人的微笑，說：“朱童鞋，那你繼續努力吧，祝你早日娶到本小姐。我一如既往地頂你。”
我笑了，抬起頭，整個星空照亮了我的臉……
7。21號那天，瓢潑大雨。在一路水花的關照下，王總帶著蘆葦和我前往黃島的鳳凰山拜見楊總，我們風雨無阻。
而陳總、王姐那幫人幹脆連上班都不上了，暴雨真的有那麼影響心情嗎？
我們仨的心情異常的高漲。即將等待我們的是一號大單……哈哈，有肉吃啦。感謝祖國，感謝黨啊。
王總歌頌起青島的排水係統來：“裏子好！不用擔心積水，不像北京這會淹了。”
我說：“中國人終於擺脫山寨製造了。”
蘆葦：“難得，難得啊，中國製造，品質保證！”
王總慢吞吞地說：“德國製造。”
……
我們在“鳳凰旅遊開發公司”見到了楊總。這哥們居然也是個禿頭，我目測他對戴帽子的王總肯定會有好感。
他請我們登山看景點。說實話，雨中賞景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挺奇葩的，估計織微博可以搶頭條了。
我們仨撐著傘，戰戰兢兢地前行。王總還不慎拐傷了腳，這下真的可以上頭條了……
參觀整個山頭下來，印象最深刻是賓館，據說還是五星級的。每一個房間都設計得頗有亮點：有把床做我們成“泰坦尼克號”形狀的；有把房間變成海洋館的；還有變成“水簾洞”、“空間站”的……
楊總跟王總聊得很hi。楊總說就是要給這套特色賓館做廣告，先吸引人，然後帶動整個鳳凰山的旅遊。
王總說，包在我身上，楊總，我們完全可以做到。
楊總滿臉喜悅。
然而，最終我們還是談崩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兩人在價錢上鬧分歧。王總說20萬拍一個微電影，楊總不答應，覺得我們開價不合理，又說我們公司沒啥名氣，自己同時在接觸其他兩家廣告公司，都比我們家實力強，還便宜。
王總理屈詞窮了。我和蘆葦更是力不從心。
大家不歡而散。
這次不光單子沒有著落，代價也蠻大的。王總的腳痛了兩周，據說半夜撒尿都是他老婆扶著，而我也淋雨得了感冒。
三天後，王總又帶我們來到膠東，找上一煤老板，也叫王總，60多的老頭。
這個王總可有意思了。他把我們仨的名片用訂書機一按，捆在一起。
蘆葦私下發牢騷：“啥意思？會不會尊重人啊！”
我回複他：“人意思是說，咱們仨是一夥的，來騙錢的。”
蘆葦：“……”
這位煤老板盤了一個地——大艾山。說是要打造大型水庫加科技型農園，造福子孫後代。而且他要在塑一座毛主席的雕像，因為他是老毛的忠實粉絲。他認為老毛才是全世界最偉大的CEO，《共產黨宣言》就是員工入職手冊，《毛主席語錄》就是企業文化。所以他希望我們這些年輕人要繼承毛主席精神。
他想把自己當年賣煤白手起家的經曆拍成自傳，再拍一個大艾山美景專題片，並通過它們向政府申報項目。
王總問他，那你願意出多少錢呢。
煤老板說，一個1000怎麼樣？
我和蘆葦差點將茶水噴出來。
王總眉頭一緊，嚴肅地說，老王啊，你不懂啊！拍廣告不是賣煤好嗎？！
煤老板說，那你說多少？
王總說，至少10萬一個。
煤老板瞬間變臉，怒道：“不送！”
……
我們再次敗北。這個“大艾”山真的一點都不“大愛”嘛。
同時，它也顛覆了我的價值觀：原來中國的煤老板是那麼有夢想、有情懷，並且勤儉節約。在他的眼中，任何事物都是按噸計算的。比如，一噸夢想、兩噸微電影、五噸iphone……額，多少錢？……
我和蘆葦沮喪地回到住所。晚上父親打來電話，他問我公司進展如何。
我百感交集。接連經曆了兩次打擊，這時候真想找他發泄一下，讓他幫我舒舒心，但是我又不能。我不想父親失望，更怕母親為此發火……
所以我隻是敷衍他說：“老爸，我……挺好的。公司也不錯。”
父親說：“嗯，那就好，別著急，一切慢慢來。還有，你表哥十一結婚啦，你回來嗎？”
“我……不能確定，公司要是有事的話……”
“奧……沒事，你看情況吧，畢竟公司還沒站穩。我會和你表哥解釋的。”
“嗯，我盡量回來。老媽身體怎麼樣？”
“奧……她還在吃中藥，好一些了，還是有點不適。昨天她說身體好了，準備接著幹保姆去，氣的我呀！”
“爸，你叫她別去了！太累了！”
“是，我也叫她不要做了，能掙幾個錢？我工地上稍微緊一緊，她那點錢就賺出來了。”
“要不要回來看看她啊？”
“不用。你專心工作吧，家裏有我照顧著呢，我現在工地就在鎮上，每天都回家。你放心吧！”
“哦……”
53、王總的堅持
時光步入八月份，我和蘆葦正值入職“奧傑”滿一個月，盧總過來開會。
他對公司毫無作為的僵局極為不滿，特別提到王姐和小姚老遲到的問題，王姐又態度生硬，百般借口，盧總一衝動當場開了王姐和小姚。
王姐立馬拉著小姚衝出門，氣衝衝地說：“我才不稀罕呢！連工資都不願發，我早就想走了！王總，你……”
所有人都驚呆了。
整個氣氛降至冰點，令人窒息，連呼吸都變成了奢侈。
我萬萬沒想到盧總“下手”竟如此“快、狠、準”，
甚至殘酷，這讓我想起蘆葦曾經評價大運的一句話
“無奸不成商，一切向錢看！”
……
還有，盧總婉拒阿坤那會——
阿坤絕望：“商人就是商人哪，隨便把我忽悠過來，現在又隨便趕我走，不仗義啊！”
蘆葦感慨：“他們可以對世上所有人不仗義，但永遠不會對人民幣不仗義！”
……
我忽然跟害怕。一心想當企業家的我，將來會不會也會變成那個“不仗義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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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