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
晚上,鄭沅坐在床上逗墩兒玩,墩兒咧著還沒長牙的嘴,笑得口水流了一脖子。沈碧曼拿著針線給他們爺倆做裏衣,想到今天聽到的消息,就忙問鄭沅:“莊親王被皇上派去守皇陵了,那瑤兒是不是也是跟著守皇陵去了?”
“你別瞎擔心,守皇陵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他們過去了也是好吃好睡的。”鄭沅說的有些漫不經心,他拿著一個小球,扔得上上下下,和墩兒正玩得高興。
“這莊親王是犯了什麼錯呢?怎麼能給貶去守陵了?”沈碧曼皺眉,一副苦惱的樣子。
“犯什麼錯咱們都不用擔心,莊親王是皇帝的親兒子,總不會叫他守一輩子陵墓,說不定哪一天聖上就高興了,就召他回京。”鄭沅剛接了京中鄭平來的家書,心裏和明鏡一樣的。
朝中太子日漸遭了荒誕,遭了聖上厭棄,而兩位王爺卻都是日漸拉攏各方官員,得了聖上歡心。太子見了自然是坐不住,與兩位王爺鬥了起來。莊親王慣會說話,又是禮賢下士,朝中不少人都投向了莊親王一派。
太子見這一情況,就將矛頭對準了莊親王,散播他結黨營私的流言,又奏請聖上說皇陵多年沒有修葺,早就破舊不堪,應該派莊親王去祭天,順道將皇陵重修一遍,這就把莊親王弄出了京城。
太子以為自己下了一手好棋,鄭沅卻是冷笑。太子這一步正是給莊親王鋪路呢!
現在聖上身體不好,最是疑心疑鬼的時候,太子這樣做,正是讓聖上對他的一心越來越重。太子不好惹,肅親王也是有野心,兩人在京城不知道要弄出什麼大亂來,莊親王現在出京,正好是躲過了一場亂子。
沈碧曼聽了鄭沅的解釋,雖然心中安心了些,卻還是記掛著莊親王的安危和前途,硬是恍惚了好幾日,直到沈碧瑤給她來信了,說是一切都安好,她才放下了懸著的那顆心。
對這些朝政上麵的事情,沈碧瑤自來比她懂得多,既然她說也沒什麼大事,那就是沒什麼大事了。
為了安安自己的心神,沈碧曼決定抱著兒子做巡視下自己的店鋪田莊,找點事情做。
鄭順自然是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將馬車茶水點心,以及要去的地方都一一安排妥當。
墩兒知道自己要出去玩,也高興的不行,整天咿咿呀呀的,看見人就衝人笑。沈碧曼給他穿了大紅襖子,又帶著紅色帽子,真像是福財童子了!
三橋村就是沈碧曼前世來玉門關住的地方,村中百姓淳樸,田地肥沃,又有不少果樹種著,是邊城周圍為數不多的較為富裕的村莊。
她時常在想,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富裕的村莊,百姓們可以安居樂業,可不過幾年之後,卻會有戎人們進來殺人放火,真是世事不可預料!
可是,那些戎人在當時明明已經被趕跑,又怎麼會出現在村中?還搜查每家每戶,來追捕她和全兒?
沈碧曼回想起那個晚上的事情,心中雖然還是害怕,卻也知道肯定其中肯定是有蹊蹺。
那些戎人明明是騎馬而來,開始卻是一點聲響動靜都沒有,而且,戎人又怎麼會知道,她是當今皇後的姐姐,還正好被送到玉門關來?
沈碧曼心中有個模糊的猜測,卻一直不敢肯定。不過,若是被她再一次看到追捕她的那些戎人,她肯定是會一眼就認出來。
軍中又開始準備了緊張的備戰,這一次的目標依舊是戎人最厲害一個部落。
鄭沅日夜練兵,又與幾個將士開了好幾天的會議,總算是想出了計策,可以將戎人的頭領一舉拿下。
開戰的那一天,邊城全城戒嚴,百姓們都人心惶惶的,生怕軍隊吃了敗仗回來,也怕這新上任的鄭將軍年輕氣盛,一不小心也像曆代的將軍一樣被抬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