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姐姐,今天日頭這麼大,你怎麼來了?”沈碧曼雖然成親早,年紀卻小了袁氏兩歲。
“今日軍中有消息出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就來告訴你一聲。”袁氏眉頭緊皺,拉過沈碧曼在她耳邊低語:“這些年咱們和戎人打仗,一直都戰火不斷,今日可能要有大動作了。”
“大動作?!”沈碧曼驚愕,也是將話含在嘴裏,輕聲問袁氏:“袁姐姐,可是……要有什麼危險了?”
“你不用怕,這仗打了那麼久,總是要有個結果的。”袁氏拍拍沈碧曼顫唞的手,默默安撫她:“我就是來告訴你,過兩天的沐休他們不回來了,都在軍中訓練。你要是有什麼東西要遞進去的,就趁著這幾天趕緊準備好,和我一起送進去吧。”
袁氏從小在邊城長大,對那些打來打去的事情早就習慣了,即使有什麼危險也是稍有些擔心而已,而沈碧曼卻是有些心驚膽顫起來。
沒想到這會就突然聽見要大戰的消息了!
她,她還沒有準備好呢!
雖然早就知道邊城是個戰亂頻繁的城池,但是這麼幾個月下來,根本就是一派平和的現象,看起來隻是比別的地方貧窮了一些而已啊!
送走了袁氏之後,沈碧曼神情恍惚,仿佛這幾個月的安穩日子都是假象一般,突然被這殘酷的現實給打碎了。
“姑娘,袁夫人說了些什麼呢?”紫煙扶著沈碧曼在榻上坐下,看她發愣的神情有些擔憂。
“紫煙,你說,這打仗,會不會很危險啊?”沈碧曼愣愣的看著她,仿佛想要從她口中確定些什麼。
“危險肯定是有的,不過姑爺武藝高強,肯定是平平安安的。”紫煙也是發愁,不知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紫煙和沈碧曼一樣從小在京城中長大,又哪裏經曆過戰亂之苦呢?若說起鄭沅和那些戍守邊疆的將士,印象中,也不過是天天在軍營中練兵,偶爾帶著人是追擊那些偷偷進入大慶朝掠奪村民財物的戎人而已。
而真正的戰爭,還是離她們太遙遠了。
“會平平安安的吧!”沈碧曼絮絮叨叨,繼而又想起袁氏的話來,忙站起來吩咐丫頭們:“那肉幹再多做一些。”自己又轉悠著給鄭沅收拾了換洗衣服和一雙厚實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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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的馬車停在軍營門口,鄭順和兩個守門的士兵探聽消息,沈碧曼撩開車簾一角,正看見軍營中人來人往,不時有一小隊人從門口跑進跑出。
“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你們要是願意,就在這門口等等吧!”門口的大頭兵顯然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那我們就在這等等吧。”鄭順無奈,又回轉去向沈碧曼稟報:“少夫人,少爺出營去了,還沒回來,軍中不讓進去,咱們隻能在這等等。”
沈碧曼點點頭,心不在焉的的看著營地,想象著鄭沅平日應該會在哪一頂帳篷中休息。
日頭越來越毒了,鄭順隻好將馬車趕到旁邊樹下遮蔭,沈碧曼卻是不想錯過鄭沅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站在樹下張望。
紫煙見沈碧曼堅持要站在外麵等,隻好將馬車中的一張小凳子搬出來給她坐,又拿著扇子給她扇風。
不知道是不是日頭太大,沈碧曼被曬得有些頭暈,覺得鼻尖滿是一種說不清的臭味,連胸口也開始悶了起來。
正想站起來扒著樹好好吐一吐呢,沈碧曼就聽紫煙在旁邊高興的指著軍營說:“姑娘,姑爺回來了!”
沈碧曼一下站起來,竟有些站不穩了,還好紫煙一把攙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