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頓人心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也虧了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否則能不能鬥過那些老油條還真不好說。

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因此,我又抽時間去找了回二叔。

二叔告訴我,所有監視他們的人都消失了。

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張家和汪家一完,這個體係就再也撐不下去了,自然也不會再有人來管我們這些人的閑事。

當然,以後恐怕也不會有機會再來管了。這就像一個全麵崩潰的王朝一樣,你見過有多少王朝能成功複辟的?

可即使這樣,我真正的三叔也沒回來。他給解連環來信說,他去尋陳文錦了,找的著就一起浪跡天涯,找不著就一直找。總之一句話,他不準備回來了。

二叔對這事兒倒是喜聞樂見,或者說他根本是懶得管?

也對,若是真三叔不回來,那解連環便可以用吳三省的身份一直活下去……其實怎樣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差別,反正無論哪一個,他們都是我的至親。

至於我父母那邊,我也去了他們對我接受吳家生意的行為很不滿。但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再不願意也無力回天了。現在,我就是道上的吳小佛爺,這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

另外……我還和他們講了悶油瓶的事,和大部分正常的父母一樣,他們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他們甚至還用要和我斷絕一切往來迫我低頭。

……無所謂了,反正我隻是想讓他們,斷了讓我娶女人的念頭而已。借用胖子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像我們這樣在地上滾了一身髒的人,就別去毀人家姑娘的清白了,到時候萬一折在哪裏,一家人都不好過。

而且我相信,二叔和三叔遲早會說服他們的。實在不行,還有時間去磨平一切呢,我並不擔心這個問題。

胖子在杭州開了家小店,就留在了這裏。他說這兒兄弟多熱鬧,待著自在。我沒反對,畢竟北京那邊兒還有點亂,在小花兒把那兒的刺挑幹淨前,杭州或許是個不錯的散心地點。我曾問他要不要去巴乃看看,胖子隻是笑著擺了擺手,說明白我的意思,然後就沒了下文。

唉,其實胖子才是我這些患難與共的兄弟中最苦的一個。小花有解家,有瞎子幫襯。潘子有三叔,有自己的信仰。悶油瓶有家族,有我。唯獨胖子,一直是一個人。他做的所有事都不求回報,隻因為我們是兄弟。若是他想找個好姑娘安頓下來,我一定無條件支持。

也罷,每個人想要的幸福都不一樣,強求也沒用。

潘子仍是那樣,三爺說什麼便是什麼。自我接下吳家的所有盤口後,他就當起了我的左膀右臂,還帶了王盟這個小徒弟。

那些喇嘛盤的頭頭開始對我意見很大,但是先有王八邱做例子擺在那兒,後加上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性子。一兩次清洗過後,他們就老實下來了,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最後……就剩下悶油瓶了。

他依舊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少了魂魄的他更像是一具屍體,無論我和他說什麼,都得不到回應。

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後,我就不再東奔西跑了,天天就待在家裏陪著他。隻要在他身邊,我就會很安心,即使他不會說話,不會動,不會保護我,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