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肯定很容易就哭出來, 結果發現越是想哭就越哭不出來。
祁止瞧著他憋紅了臉,結果眼眶都沒溼潤一下就覺得好笑。哭不出來的小鮫人頹廢的癱在岸邊,氣若遊絲的說:“我哭不出來,怎麼辦?”
祁止蹲下`身, 挑起他下巴, 意味深長的說:“沒事, 我有得是辦法讓你哭。”
蘇哲瞳孔微縮, 頭皮都被嚇麻了。
後來他確實哭出來了,哭得很慘,岸邊的鵝卵石上鋪了一層又一層的水滴形珍珠,遠遠看去, 像一層潔白的浮雲。
“別那麼緊張,鱗片打開一點。”
祁止語氣很溫柔,但握著他腰側的雙手卻掐得死緊,那凶狠的勁,仿佛要將他釘在岸上一樣。
蘇哲疼得呼吸都覺得艱難,仰著頭微張著嘴,像條瀕死的魚。他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雙眼渙散無神,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滑落,滴在鵝卵石前化成一顆顆珍珠。
他帶著哭腔,微顫著嗓音控訴道:“這個身體是第一次啊!”
這個狗男人連前戲都沒做,咬著他脖子直接就進去了!分明就是故意讓他疼的!他明明都那麼低聲下氣的討好了,這個狗男人怎麼能這麼小氣啊?
蘇哲恨的咬牙,“你個王八蛋,你故意的!”
祁止沉聲笑了,“嗯,我故意的。”
他就是要蘇哲記住這一次,最好刻骨銘心,這就是擅自逃跑的後果。
被懲罰的小鮫人最後嗓子都哭啞了,趴在岸邊上,儼然成了一條鹹魚。
祁止一手摟著他的腰,防止他滑進水裏去,另一隻手輕輕的撥弄著滾落了滿地的珍珠。
粗略一數,少說也有幾百顆。
他側臉貼著蘇哲的耳畔,輕笑一聲:“我的小鮫人還挺能哭。”
蘇哲已經沒力氣反駁他了,隻能憤恨的咬著牙。
祁止見好就收,不知從哪兒弄出一個盒子,地上的珍珠自發的蹦進盒子裏。
蘇哲抬抬眼皮,有些疑惑:“你收起來幹什麼?”
狗男人已經缺錢到需要賣珍珠維持生計了嗎?
他心中腹誹著,下一秒就被祁止敲了一記腦門。
祁止好笑道:“留著做紀念,這可是我的小鮫人動情的眼淚變成的。”
那分明就是黑曆史!蘇哲的臉瞬間紅成了蘋果,他又阻止不了祁止,隻能羞恥的閉上了眼。
這個時候,還是裝死吧。
過了好一會兒,蘇哲突然想起來好像少了個什麼。
他問祁止:“那隻兔子呢?”
祁止收起了盒子,聞言有些不悅的哼了一聲:“走了。”
蘇哲看他不高興,哦了一聲,也沒敢多問。他知道那隻兔子肯定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軟萌,一隻小幼崽沒點本事,怎麼可能在無邊無際的海麵上來去自如,還碰他的瓷。
當時沒發現,主要還是被那隻大鳥追殺得無暇顧及,現在回想起來,估計他丟下那隻兔子自己跑了,那兔子也不會有事。
不過怎麼說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救的小崽子,就這麼走了,也不跟他說一聲謝謝,好歹還喊他好幾聲爸爸呢。
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皮。
祁止看了他一眼,“你很在意那隻兔子?”
蘇哲眨眨眼,飛快的否認:“沒有。”
祁止有些莫名意味的視線從他臉上移到平坦的小腹,突然勾起了嘴角。
蘇哲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像個被強盜霸上的黃花閨女。他捂著小腹緊張得發抖:“我、我是男的,生不出孩子!”
祁止撫著他腰窩,語氣淡淡的道:“我記得有些位麵世界的鮫人是可以生子的,就是不知這個世界是不是也能。”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壞心眼的感受到身下的人渾身都繃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