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媽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誠懇地說:“你若是願意自剄,我願意追隨你到鬼界,為你做坐騎。”

魔女臉色頓變,任冉心中卻湧過了一陣甜蜜的悲傷,連蟲祖都被鎮住了,因為他們知道,鳥媽這句話到底有多真,不帶半點玩笑。

看來鳥媽對於這場戰鬥的結果也很不看好啊,否則他怎麼舍得離他們而去。

需得讓鳥媽看到,他們到底有多厲害,舍自己一身為大家這種行為,雖然悲壯,雖然可歌可泣,但是她,絕不容許!

任冉心中鬥誌陡升,三才陣光閃耀,三人心隨意動,三道攻擊直撲魔女。

依舊是兩虛一實,魔女的眼光卻比昔日那幾個化神期的魔族好多了,她一眼就看準了任冉的雙色炎箭才是其中最厲害的,眸色微微一凝,伸出纖纖兩指,將其夾住。

至於鳥媽的雷刃和任歌的劍光,她連看都沒看一眼,撞在她的衣服上沒有激起哪怕一片衣角。

夾住任冉的雙色炎箭之後,魔女並沒有輕舉妄動,似看透了其中的危險,正在琢磨如何很好的應對一般,此時的雙色炎箭與之前又不同,陰中生陽,陽中有陰,遠不是輕輕一掐就可以掐滅的微弱火種了,現在一掐,引發的隻可能是爆炸。

任冉佩服魔女的眼力,但是那又怎樣呢,她微微一笑,輕輕“咄”的一聲,鳳凰真言應聲見效,那支小小的炎箭瞬間爆裂開來。

火花四濺,魔女皺了皺眉,看它們在自己的衣服上悠悠燃燒,有一個火星恰濺到了她的頭發上,不慍不火的,也燃燒起來。

火勢不大,或者說相當之小,離燎原之勢起碼有七八百米這麼遙遠,但的確是點著了,這就已經超過了任冉的預期。相差兩個境界,饒是異火再犀利,那也力有未逮,如今這樣的效果大概還是因了混沌之功,更不用說魔女的手現在焦糊焦糊的,雖未被炸爛,也被震得不輕,而有了這一息的緩衝,三才陣旋轉,任歌的煞劍已然轟到,魔女雙眉一凝,再不肯拿自己的手冒險了,衣袖輕擺,一道屏障即刻在她麵前形成。

煞劍無光,微黑;煞劍無聲,微冷。

幾十年過去,任冉的炎箭有了重大突破,任歌的煞劍又怎麼可能仍停留在原來的基礎上,那道屏障對之來說竟似完全不存在一般,無聲無息地就被它穿透了,魔女無奈,隻得伸手去擋。

劍氣入肉不深,幾乎隻是切開最上麵一層表皮就潰散了,隻餘一絲煞氣在傷口處,緩緩向內滲透,驅散不開,但做為一個洞虛期的修士,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她的預期。

魔女將傷口放到唇邊輕輕吮丨吸,眼波流轉,看向鳥媽:“你又會給我什麼樣的驚喜呢?”

“他的驚喜且押後,你看我的這個驚喜怎麼樣?”

一大蓬絲蔓不知從何而來,牢牢地將魔女束在其中,絲絲絡絡還不斷紮進魔女的皮膚裏。

任歌竭盡全力才能切開淺淺一道縫隙的強韌皮膚,在這絲蔓麵前竟如同紙糊的一般,不能抵擋分毫,隻能任這些蔓藤為所欲為。

雜亂的細絲,絕色的美人,組合起來有種妖異的美感,任冉看著那些絲絡上綻開著的星星點點的小白花,心情卻有點複雜。

魔女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複雜,片刻,所有的情緒又都被壓製了下去,她淡漠道:“莬,看來你真的沒死。”

“多謝你手下留情,總算給我留了一口氣,讓我得以苟延殘喘至今,今天你幹脆再送我點人情,將我的傷全部治好怎麼樣?”

一朵小白花一翕一合,語調無比深情,字麵上卻飽含怨毒,任冉在其中還聽出了一絲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