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昏的黎明(1 / 2)

陳勇把手機的音樂關掉,隨手擺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全身心都放鬆下來,伸手把房間的燈熄滅。這近乎九十平方的房子就這樣陷入了黑暗,他微微歎了口氣,睜開眼眸,眼中滿是一種迷茫之色,伸出右手,舉到眼前,十七八歲的他都手不似普通學生該有的白嫩,而是顯得粗糙。那健康小麥色的手背上有一道淡淡的碎甲痕跡。

“靈銘嗎?”這幾天發生一切已經超出了陳勇的想象,一個全身幹枯萎縮滿臉皺紋褶皺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似的瘦弱的老爺爺把他那神奇的靈術傳承給他,然後很快就消失不見,像一滴酒精蒸發,似乎滴落,卻沒有落下任何痕跡。

如果不是留下在手背上的碎甲痕跡和左胸口上的綠葉痕跡,還有這幾天被迫接受傳承後變得越來越加強壯的身軀的話,他還以為這隻是他發生的一場奇異的夢。然而這的的確確是現實。

雖然很突然,但奇怪的是陳勇對這突如其來的靈銘居然沒有感到激動,情緒平淡到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幾天來還一如以往重複的平淡生活不就是證明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嗎?

此時是一年秋天,而陳勇今年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年,還未成年,卻要獨自一人住在中南小區裏這近乎九十平方的大房子裏,病了,一個人扛;煩了,一個人藏;痛了,一個人擋;街上,一個人逛;路上,一個人想;晚上,一個人的床……

慢慢地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而他的父母是一對工作狂,一直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忙碌著工作,基本上每隔幾個月的時間才會回來一次,但都隻是匆匆地進房休息一晚便又走了,似乎把這個家當成是一個用來住一晚的旅館。也很少給他關愛,大概在他們這些工作狂人的眼中工作比孩子還更重要,令他好奇的是,既然他們的工作這麼忙,怎麼會有時間生出他呢,所以他一直好奇懷疑著自己到底是不是撿的,或者他隻是一個充話費送的孩子呢?

如果真的是親生的那麼他們這麼忙碌怎麼會有會花這麼多的時間去生他呢?而生了以後有怎麼會幾乎對他不顧不睬呢?

可能是這種對他的近乎透明的態度,令他也養成漠然的性格,變得沉默、變得冷落、沒了想理,對一切都喪失了興趣。不過想想也對,一個連父母親都不怎麼對自己重視的人,也不要指望他的性格有多麼的開朗,他又不是天生的樂觀主義者。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對父母也喪失了熱情,對著他們也不再會寄托希望,也不會為他們笑,為他們哭。陳勇有時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們會不會因為他而著急呢?

一道輕輕的鞋踏聲傳入陳勇耳中,有人進來?他的肌肉瞬間繃緊。門窗他都可以確定已經鎖好了,而現在居然有行走的聲音直接在他的房子裏傳出,萬千思緒如雷電般閃現在腦中。

一道輕微的破空聲,陳勇繃緊的身軀猛地一發力,一個翻滾,便跳到床側,在站起來的同時順手撿起一個平時他用來健身用的啞鈴。雙眼死死地盯著站在床頭的這位身穿古典唐服的中年男子,因為男子背後的窗外的路燈發出微微亮光,所以在這漆黑的房子裏以陳勇的角度根本就看不清唐服男子的臉龐,但那寬厚的肩膀卻給他一種沉重的壓力。

“咦?反應還不錯。”中年男子略顯詫異的說,雖然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動作時發出的聲音,但自身本能地會不自覺將自己動作發出的聲音降低。

其實在幾天前他就注意到陳勇了,雖然沒有直接看見傳承下來的過程,但也猜測得到陳勇的靈銘是不久之前才傳承下來的,而這人居然能這麼快的適應自己變得強壯的身軀並且有著這麼高的警惕性。

陳勇緊握啞鈴的手甚至用力太過而關節都發白了,這身穿古典唐服的中年男子不可能是因為他平時得罪過什麼人的緣故而過來的,一來是是他性子比較孤僻,雖然朋友很多但都隻是認識而且,真正聊得來的朋友卻隻有那麼少數的幾人。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二來即便真的是他得罪過的人也不可能在他緊閉門窗的情況下毫無痕跡地進來,他的社交範圍隻在校園而已。父母?可能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他們有自己這個兒子,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結合他那無故得來的神奇靈術,那麼似乎就隻剩下一個理由。這般悄聲無息地進來房子裏,在聯係自己這些天的身體情況,也肯定是靈銘的傑作。

舉起啞鈴,陳勇竭盡全力地把重達三十斤的啞鈴往唐服男子扔去,這幾天的身體變得愈加強悍,幾乎達到一種極為恐怖的地步,啞鈴猶如炮彈般暴射過去,以他現在的力氣扔這三十公斤的啞鈴可以到達數百斤的力度。

幾乎是在扔出去的同時,陳勇立即扭動身體向大廳衝去,沒有任何猶豫地立即向通往陽台的方向跑去,縱身一躍,雙手護住腦袋,撞向那道被關得好好的一道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