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了,太厲害了,你老婆可太幸福了。”
燕子卿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
他其實單身多年,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附和得好,不然這話匣子,怕是關不上了。
和阿姨聊完天,燕子卿看向病人,認真地一一詢問症狀,並仔細記錄好。
忽而,門口傳來匆匆的腳步聲,護士長走進病房,有些著急地喊:“燕主任,在嗎?”
“在,怎麼了?”燕子卿抬頭。
“您趕緊去急救手術室一趟。”
燕子卿趕到急救手術室前,發現門口站著不少身穿迷彩服的軍人。
護士長在他身邊解釋。
“病人都是剛從戰地醫院轉來的。”
“哎,聽說已經走了一個,才二十來歲,太可憐了。”
“還有幾個躺在急診室裏,副院長他們喊你過去一起製定方案,燕主任你得接手幾台手術。”
“好,我知道了。”燕子卿應了一聲,往會議室急急走去。
燕子卿這一忙,直接忙到了晚上十一點。
他接了兩台手術,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燕子卿走出手術室,見外麵依舊全是部隊的人,但是他們井然有序,見到自己走出來,也沒有圍上來問。
護士長走過,說替他留了飯,放在會議室裏。
“謝謝。”燕子卿笑了笑。
“哎呀,聽說軍隊高層來了人。”護士長說。
“高層?”
“是啊,有傷亡,不是小事呢,估計院長在親自接待吧,燕主任,你快去會議室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都操勞一天了。”
“好。”
與護士長道別,燕子卿揉著眉心往會議室走去。
方才精神高度集中太久,一下子放鬆下來倍感疲憊。
燕子卿揉完眉心一抬頭:“啊!”
他撞到了一個人。
燕子卿餓了大半天,血糖低,這麼一撞,直愣愣地往後倒去。
好在被撞的人反應極快,單手一攬,將燕子卿穩穩當當地攬了回來。
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
燕子卿看著麵前的男人。
他比自己高半個頭,身著墨綠的軍服,身姿筆挺,五官剛毅帥氣,約莫三十幾歲的模樣。
他環住燕子卿腰的手臂勒得很緊,仿佛一鬆,燕子卿就會不見一般。
燕子卿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他腦袋中閃過好幾個模糊的片段。
太醫殿,銀杏樹,還有一個逆著朗日,看不清麵容的人……
燕子卿十八歲那年出了車禍,在醫院裏昏迷了數天,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可他最後還是忍下了傷痛,睜開了眼。
不過自那以後,燕子卿經常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夢裏有銀杏落葉,有古雅的殿堂,有個愛吃糖葫蘆的孩童,還有痛徹心扉的哀傷。
但如今他明明是清醒的,為什麼腦海裏還會有這些曾經出現在夢裏的片段。
燕子卿回過神來,看向男人,見他也是一臉驚詫,不知想到了什麼。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皆一愣。
“秦隊!這!”忽而有人在喊。
那男人目光越過燕子卿,往後看去,見隊員正在邊喊自己邊揮手。
“這就過去。”秦決明應了一聲,環著燕子卿腰的手卻沒動。
恰好護士長也走了過來:“哎呀?燕主任,你怎麼還在這呢?咦?你倆這是?”
“不小心撞上的。”燕子卿溫和地解釋。
“這位先生,我們燕主任今天連做兩台手術,一下午到現在,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呢!剛才肯定是頭暈眼花,所以不小心撞上你了,你體諒體諒啊!”護士長還以為秦決明在為難燕子卿,連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