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張長沙發,兩個人並肩坐了。赤井秀一從托盤裡拿了個杯子,象徵性地問:「咖啡?」

「茶。」

赤井秀一的手一頓,沒好氣地說:「沒有茶,隻有咖啡。」

那你問什麼?琴酒端起白瓷杯,低頭喝了一口,「太苦了。」

赤井秀一拿著咖啡壺的手一緊,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沒想到你愛吃甜的?」

琴酒平靜地反問:「不可以?」

赤井秀一驚訝地看著他,伸手到茶幾下層摸出糖罐,「那你要加糖嗎?」他真的沒想到琴酒竟然是甜派。

琴酒往咖啡裡加了兩顆方糖,其實他吃什麼都行,隻是甜食可以更好的補充體力。

赤井秀一有點壓不下上揚的嘴角,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有點像得知了驚天秘密的愉悅,明明隻是飲食習慣而已,但琴酒太神秘了,多瞭解一點就很有成就感。他給琴酒續了一被咖啡,看著黑風衣下的米色高領毛衣和百年不變的工裝褲,打趣地說:「琴酒,你要是想偽裝一下,換個衣服就行。」

「用不著。」琴酒簡短地說。還沒有人能跟蹤他不被他發現,以前都沒有更不用說現在了。

世界上就有這樣的人,他們高傲得理所當然,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強烈的自信。而別人隻要看著他們就會被這種信心感染,自然而然成為他們的擁躉。

琴酒是,赤井秀一也是。

所以赤井秀一聽到琴酒的話,隨意一點頭揭過這個話題。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現在就算是寒暄完了,直接開始製定計劃。兩個人都難得能遇上跟上自己思路的人,一個把握全盤,一個劍走偏鋒,做敵人的時候棋逢對手,現在成了隊友——工籐新一和怪盜基德已經充分證明了當宿敵合作時,他們會變成最默契的搭檔。

這種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的交流比單純下命令更能給人帶來的滿足和快樂,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股惺惺相惜。

等計劃訂完了,赤井秀一抬頭一看表,下午五點,「留下吃飯?」

琴酒一挑眉,「你會做?」

赤井秀一站起身,邊擼袖子邊往廚房走,「之前假死的時候沒事幹,學過一些。」

琴酒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側頭看他。

赤井秀一給自己繫上圍裙,他今天上午剛買的菜,但兩個大男人沒必要做一桌子菜,吃飽就行。他想了想,決定蒸一鍋飯,然後,「土豆燉牛肉,可以吧?」

「嗯。」琴酒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赤井秀一做飯的時候,兩人還有心情閒聊兩句。這種場景對於琴酒來說還挺稀奇,給他做飯的人不少,敢跟他聊天的人不多。

其實當初他在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之間挑了赤井秀一也有這方麵的原因,赤井秀一還是諸星大的時候看他的眼神裡就沒有敬畏或者忌憚,而是謹慎中帶著躍躍欲試,像想要挑戰強者的小豹子,這才是他一眼就挑中對方的原因。

赤井秀一沒指望琴酒找話題,一邊給土豆削皮,一邊問:「伏特加呢?」

琴酒靠在沙發背上,坐姿十分大佬,「他最近跟著我不方便,我讓他去協助貝爾摩德了。」

也是,某種程度上來說,伏特加也挺瞭解琴酒的。赤井秀一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琴酒,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對槍的時候有個孩子……」

「嗯。」琴酒看著赤井秀一拿著菜刀挽了個刀花給土豆切塊,「怎麼了?」

「你後來應該查了那孩子吧。」赤井秀一篤定地說,「江戶川柯南,你不覺得那孩子聰明的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