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眼淚,他一邊哭一邊跑,最後徹底的衝進那片光中。

狹窄通道的另一頭,阿諾德守在那個狹小的縫隙口,粗大的尾巴微微炸開,緩緩掃過地麵時擦出深深的痕跡。

他不知道這個通道能不能讓長安穿過去,說不定他之後還會從這裏再爬回來就因為前行的路堵住了,但他們已經走到了這裏,剩下的路隻能讓長安去走。

他也不知道長安能怎麼對付蟲子,但那又能怎麼樣,留在他的身邊他隻會更危險,進去他還能再活一段時間。

阿諾德深吸了口氣,壓低了身子,黑色的眼眸中映出從通道遠處出現的蟲族,趁著長安的影響範圍還覆蓋在這裏率先衝了上去。

在宋長安爬進那片白光的時候,阿諾德麵前的蟲族詭異的停頓了一瞬間,下一秒被壓製的意識驟然釋放,無機質的眼睛瞬間落在了阿諾德的身上。

蟲族的意識網上那片黑暗縮小,被壓製到了短短幾十米,阿諾德已經在那個範圍之外,無數的蟲族向他湧去,它們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那個通道。

它們要把那個被堵住的通道再度打開,拯救它們的蟲後。

身為蟲族的核心,蟲後一直以來都隱藏在蟲巢的最中央,從任何地方踏足蟲巢想要傷害到它都必須穿過漫長的距離,麵對它無盡軍隊的阻攔。

它從來都是無比安全的,哪怕前不久那顆人類星球上出其不意的攻擊也隻是在它的領地上轟出一個洞來,沒有真正的影響到它。

它已經做好準備,等它攻下那顆人類星球,它就用它做新的巢穴,如今這個已經衰敗沒什麼再使用的價值了。

它唯一的威脅就是那個星球上那樣能讓它的意識無法進入的東西,讓它恐懼的是,在那道攻擊降臨的時候,那個東西也出現在了它的巢穴中,並飛快的向它靠近,這意味著它在人類的星球上的布局完全失敗了。

蟲後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人類的策略,它沒有去賭,它隻是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設下了屏障,並將通往它所在地的洞穴都堵住了,誰都進不來。

因為蟲巢中蟲族數量繁多,那東西的影響範圍有限,在離開那影響範圍之後,重新連入意識網的蟲族已經將那東西的影像完完全全的送到了蟲後的腦海中,那是一隻巨大的豹子,他巨大的體型讓他脫離了機甲也依然能飛速往前,卻絕沒有機會通過那些縫隙。

這一次蟲族注定勝利。

它們已經蟄伏了幾十年,就為了這一刻。

蟲後在等著它的孩子們將那隻豹子徹底抹殺,欣喜的同時卻突兀的生出些恐慌來。

它明明已經“看見”那隻在拚死抵抗的豹子了,它的意識網中那點小小的黑暗範圍卻還在慢慢往前移動,慢慢的靠近它。

那個豹子不是那個奇異範圍的攜帶者,真正的攜帶者正在靠近它。

隻是這個時候,不論它如何呼喚它的戰士們們,它們都沒有辦法進來幫助它,堵在通道中的甲殼擋住了黑豹前行的路,也堵住了它求援的路。

它最親近的幾個孩子因為那股奇怪的力量而沉默在原地,意識網中完全沒有它們的影子。

蟲後驚慌起來。

最後,它的目光落在那個分明已經被堵上的通道,一個沾滿了塵土的圓球從縫隙裏滾了出來。

驟然從高處跌落,太空球滾出去好長一段距離,宋長安摔得七葷八素,趴在那裏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他費力的擦了擦眼睛,透過透明的那處往外看,這像是一片草地,茂盛的草葉隨著莫名的韻律抖動著,葉片的頂端閃著光,看起來像是格外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