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北林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奴才……奴才所言千真萬確。”

“我相信你不敢撒謊。”焉薄晚仍是定定看著尤北林,“可你一直盯著梁統領,是為了什麼?”

尤北林腦袋一陣發麻,巴巴地說:“奴才……奴才之前見梁統領行為有點可疑,怕他犯下錯誤,影響皇後的清譽,才、才……”

“夠了。”焉薄晚大掌一揮,打斷了尤北林的話語,“我最恨在我麵前耍心眼的奴才,拖下去。”

“皇後恕罪!奴才不敢!皇後恕罪!……”尤北林一疊聲地求饒,但也沒什麼用了。

梁青梨打小就服侍焉薄晚身邊,替焉薄晚排憂解難,勞苦功高。

焉薄晚又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覺得梁青梨私會外男、無媒苟合沒什麼大不了的。

莫說梁青梨是和玉王爺的門客苟合,就算梁青梨是和玉王爺本人苟合,焉薄晚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但尤北林作為近門侍衛,卻這樣唧唧歪歪的,就很討厭了。

焉薄晚容不得這樣的人守在身邊。

不過,尤北林也沒有犯罪,因此,焉薄晚隻把他打出去,從禁衛中除名而已。

然而,對於尤北林而言,不能再做禁衛,已經是天大的懲罰了。

尤北林又傷心又悔恨,但也是沒有辦法挽回了。

梁青梨從外頭回來,就聽說尤北林被趕走了。

梁青梨很是意外,便跟焉薄晚探問原因。

焉薄晚倒也不瞞著了,隻說:“尤北林檢舉你和玉王爺的門客私通。”

梁青梨聽到這話,嚇得臉色發白,雙膝發軟,趕緊跪下,說:“奴才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看到梁青梨的反應,焉薄晚還挺吃驚,隻說:“沒有就沒有,何必嚇成這樣?”

梁青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隻說:“這事關奴才的清白……當然,奴才的清白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主子爺的清譽……”

“我還有清譽呢?”焉薄晚覺得好笑,“你知道我從不在乎這些。就算你和那人真有私情,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才怪!

梁青梨暗自搖頭。

如果“艾青青”隻是艾青青,那焉薄晚當然不會在意。

然而,等焉薄晚知道“艾青青”是叁叁,那可不一樣了。

但如果焉薄晚以為叁叁和梁青梨私通的話……

光是想想這個可能性,梁青梨都發怵。

焉薄晚見梁青梨這麼發怵,便覺得好笑:“小時候,你什麼淘氣、搗蛋的事情幹不出來?倒是進宮之後學規矩、被拘束了?大可不必如此!”

梁青梨隻得“嗬嗬”幹笑,又說:“主子爺說笑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禦前禁衛,怎麼能一樣呢?”

焉薄晚卻不屑一顧:“什麼禦前不禦前的?這宮廷規矩太多,也太煩人了。我總得找個法子遠離廟堂、逍遙江湖。”

“主子爺可別說笑了。”梁青梨心驚肉跳:焉薄晚要遠離宮廷、逍遙江湖?

仔細想想,倒也有可能啊。

既然焉薄晚以為叁叁是個野狐,選擇離開宮廷,浪跡江湖也很正常吧?

畢竟,他要是繼續當皇後,肯定沒法和一個狐狸長相廝守的……

焉薄晚是認真考慮浪跡江湖的可能性的,他便試探性地問梁青梨:“你是不是比較喜歡做禦前侍衛統領?”

梁青梨如果想要繼續當官,焉薄晚也不會攔著,畢竟,人各有誌嘛。

梁青梨心想:我哪兒想做什麼官?我就想做個任務啊。

梁青梨隻磕頭說:“奴才對高官厚祿不感興趣,一心隻想為主子爺效力。主子爺是後宮之主,那奴才便是禦前侍衛。若主子爺要仗劍天涯,那奴才就替主子爺牽馬洗掃。”

這話說得感人,焉薄晚也很感動:“你果然是很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