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大變,也不多說什麼了。

對於麗妃這兒的鬧騰,焉薄晚其實是不太在意的。

他甚至對曾繁的事情也不是特別在乎。

焉薄晚這天正在死磕宅鬥文學,才發現小小一方內宅,居然有那麼多乾坤。

他原以為後宅婦人就是錦衣玉食、彈琴畫畫,是很閑淡自在的,現在才發現:原來做後宅婦人是這麼累的嗎?

焉薄晚轉念又想:這樣勾心鬥角地謀算一個男人的恩寵,又有什麼意思呢?

像焉薄晚這麼聰明的人,要學這些手段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然而,像焉薄晚這麼驕傲的人,要學這些手段又是難於登天。

焉薄晚隻將話本合上,擺在一旁,繼續批閱奏章。

叁叁卻不知焉薄晚的心緒,他隻到花園閑逛,想著去找哪個妃子聊天解悶。

要說,曾繁原本是叁叁心裏排第一號的“閨蜜”,但她現在背負著欺君嫌疑正在禁足,他也不好去找。

因此,叁叁去找的最多的是還是安蓮蓉。

畢竟,安蓮蓉很會哄人高興。

叁叁正準備去找安蓮蓉,路上卻遇見了楚楣。

叁叁便道:“兒子,你的燙傷怎麼了?”

楚楣笑答:“謝謝父皇關心,我的傷勢已經好多了。”

叁叁拉著楚楣在涼亭坐下,又說:“你快要去學宮了,東西準備得怎樣?”

楚楣又回答:“東西都準備得七七八八了,明天就動身。”

叁叁聞言相當驚訝:“明天就動身嗎?那麼急?”

“唉,這是皇後的意思。”楚楣猶豫了一陣,說,“我實在舍不得父皇。”

叁叁聽到這話,笑了笑,說:“就是去上學罷了。我們父子還是能時常見麵的。”

楚楣點頭,又說:“還有一件事……”

說著,楚楣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屏退了宮人,隻讓自己和叁叁兩人在涼亭裏。

叁叁見楚楣這麼神秘,也很好奇:“什麼事?”

楚楣便說:“宛嬪真讓人心疼,聽說內廷司十分苛待她。現在大熱天的,經常送去她宮裏的飯食都是餿的。”

叁叁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還有這樣的事情!內廷司也太過分了吧!”

楚楣卻說:“內廷司有什麼的,不過是辦事的人。”

叁叁聽了這話,明白了幾分:“是有人讓內廷司這麼做的?”

“這個兒臣就不清楚了。”楚楣頓了頓,又說,“隻是宛嬪之前盛寵,現在驟然落魄,牆倒眾人推也是有的。宮裏的人多半拜高踩低……這些我都是經曆過的,最能體會,所以才格外感慨宛嬪的遭遇。”

楚楣借著這話頭,忽而賣了一波慘。

叁叁聞言,也很心酸,隻握著楚楣的手說:“孩子,以前的事情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楚楣笑道,“如果皇上憐憫宛嬪的話,不妨表個態。宮人踩低的時候很敏銳,拜高的時候也是一樣的。隻要皇上稍微流露一點兒對宛嬪的愛護,想必內廷司也會馬上收斂。”

叁叁想了想,卻說:“我該怎麼流露對她的愛護呢?她現在是待罪之身……”

楚楣便道:“是啊,所以皇上不宜直接追究內廷司。這樣吧,皇上著人送個東西給宛嬪。內廷司的人聽見了,以為皇上對宛嬪餘情未了,自然不敢苛待。”

叁叁想了想,好奇地問道:“送個東西?送個什麼?”

楚楣便道:“送個香囊之類的小東西,不顯得貴重,卻很有心意。低調之餘,又能表示宛嬪並未失寵。”

叁叁聞言低頭,看到自己腰間係著的那一隻“皇後紅”香囊。

“這個……”叁叁捏了捏那個香囊,皺了皺眉,說,“這個是皇後送給朕的,不能轉贈宛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