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薄晚聽到“兒子”兩字,一陣複雜的感覺:“你才多大,就兒子爸爸的……”

“按說確實是兒子爸爸,是吧?”楚寧皇說,“總不能不認吧?怎麼說他也是皇室血脈,這麼苛待,真是讓人寒心啊!”

焉薄晚道:“你這話跟我說得了,可別往外說。”

楚寧皇嘟囔說:“我知道,太後不喜歡楚楣。”

焉薄晚隻道:“可不是麼?你替他說情也沒用,太後不會答應的。說不定,你越求情,她就越折騰楚楣。”

楚寧皇聽了這話,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楚楣一直攔著不讓別人給他求情。楚楣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安靜地苟延殘喘,他一旦跳進太後的視線,都隻有被折騰的份兒。越有人要替他求情、他就越容易被太後忌憚。

楚寧皇卻說:“那你去求情呢?太後那麼疼你……”

“疼我?你忘了傅貴人的事情了?”焉薄晚冷道。

“……”楚寧皇也是無語了。

看來太後真是惹不起。

難道就真的隻有讓曾繁絕育、認養楚楣這一條路了?

楚寧皇糾結得很,想了半天,終於咬牙,決定故技重施。

他再跑到了太後麵前,大翻白眼,說:“我是聖子,我又來傳達天意了……”

“你又來了!”太後也想翻白眼,但隻能恭恭敬敬地跪下。

楚寧皇便胡編亂造起來,隻說楚楣是天選之子、帝星下凡,要恭敬相待。

太後聽到這話,簡直想要一頭碰死,隻說:“他要是帝星下凡,那我還能活麼?”

楚寧皇噎住了,又想:太後那麼狠毒,說不定直接把楚楣弄死,將這顆“帝星”扼殺在搖籃裏。

楚寧皇便努力翻著白眼,說:“曾繁命格與楚楣相克,若將二人以親緣捆綁,楚楣的氣運就會折損。”

太後聞言大喜:“謝謝聖子指點。”

“切記,”楚寧皇說,“隻可以天命相克來折損楚楣,不可以人力阻礙,否則天罰降臨。”

“信女謹遵天意。”太後磕頭答謝。

為了讓太後相信自己是聖子附身,楚寧皇又根據天文記錄,說了一下過幾天哪哪兒會有流星雨的事情。然後眼睛一閉,便裝作昏倒了。

楚寧皇心想:果然,太後這人心狠手辣、工於心計,但一旦封建迷信起來就跟個傻子似的。

楚寧皇還想著,要不要以後多裝幾回聖子,好讓太後事事都聽自己的。

但仔細一考慮,覺得聖子還是少裝為妙。裝多了容易露餡,畢竟,太後也是個有心眼兒的。

更重要的是,一直翻白眼真的很累。

楚寧皇睜眼起來的時候,便見皇後坐在床邊,裝作吃驚的樣子:“表哥怎麼在這兒?”

焉薄晚隻說:“太後跟我說,你被聖子附體了,你有感覺嗎?”

楚寧皇裝傻:“聖子?什麼聖子?是海鮮那種嗎?爆炒起來很香的那種嗎?”

“……那叫‘蟶子’。”

第18章

皇後又與楚寧皇說:“太後的意思是,讓曾繁當楚楣的養母,你覺得怎麼樣?”

楚寧皇大喜,說:“很好啊!”

“為什麼?”焉薄晚挑眉,“曾繁年紀與楚楣差不多,怎麼能當母子呢?”

楚寧皇也笑了:“我年紀也和楚楣差不多,不一樣是父子?”

焉薄晚道:“這怎麼一樣?曾繁與楚楣當了母子,就得一起住在一個宮裏,男女有別。盡管二人清靜自守,但也怕瓜田李下。”

楚寧皇想了想,便說:“其實楚楣年紀也不小了,性格也穩重,就讓他在宮外建個皇子府住著吧!和曾繁就擔個母子名頭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