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流露出詫異之色。

焉薄晚抿了抿嘴唇,問:“你知道是什麼緣故?”

楚寧皇茫然:“不知。”

焉薄晚側過臉看他:“那你就信我了?”

“當然,”楚寧皇一臉虔誠地上前,不敢碰觸焉薄晚的手,便隻虛虛地握著焉薄晚的袖子,“我怎麼會不信表哥呢?”

焉薄晚原是厭惡楚寧皇的,別說楚寧皇碰他的袖子,就是碰他的襪子,他都不舒服。

他便將袖子甩開。但見這袖子甩過楚寧皇的臉,楚寧皇還是沒什麼的,不惱、也不笑,隻眨著那雙杏仁眼瞧焉薄晚。

焉薄晚忽而又覺得這個人不那麼討厭了,便客氣了一些,將快說出口的那句“你快滾”改成了:“陛下且早些滾。”

第9章

傅貴人死了。

說是小產後非常抑鬱,神思恍惚,失足跌入湖裏淹死了。

楚寧皇聞言很感傷,下令以“嬪”的禮儀將她下葬,並親自寫了一首悼亡詞。

雖然他對傅貴人印象不深,但到底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忽然遭逢不測了,楚寧皇自然是傷心的。

但是,他的傷心看在旁人眼裏卻十分虛偽。

宮裏宮外的人都議論:傅貴人掉了孩子又掉了性命,皇上還愣是不處置皇後的貓呢。現在皇上給傅貴人那麼多哀榮,歸根究底還不是為了護著皇後?所以說啊,皇上對皇後才真是癡情啊!

宮裏大部分人都認為楚寧皇對傅貴人是假傷心、對皇後才是真愛。

連皇後都忍不住這麼以為了。

“狗皇帝居然這麼迷戀我嗎?”焉薄晚也是很震驚。

震驚之餘,焉薄晚照了照鏡子,又安然地想:“都怪我是個絕色。”

楚寧皇竟不知道自己真心悼念傅貴人的舉動被認為是無腦舔皇後的行為了——直到玉王爺來宮裏找他。

玉王爺將宮裏亂飛的八卦告訴了楚寧皇,又問:“你當真這麼喜歡焉薄晚嗎?”

“神經病啊!”楚寧皇驚愕無比,“我……我是真心要給傅貴人悼念的,你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玉王爺聽到楚寧皇這麼說,才算放心:“我還以為你腦殘了,原來你還是有理智的嘛!但如果不是,你怎麼那麼維護皇後和他的寵物?”

楚寧皇便說:“你讀過曆史書麼?記不記得焉薄晚初掌權的時候就處死過自己的親族,令政法嚴明?”

玉王爺一臉懵逼:“我不愛讀書。”

楚寧皇噎住了。

“好吧,總之,焉薄晚是個明君,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楚寧皇解釋,“而且傅貴人流產的事情太古怪了,我總覺得有什麼內情。”

“你覺得就是真的嗎?”玉王爺不太信服,“如果你真的覺得有蹊蹺,為什麼不去查證?難道光靠猜想就能夠分辨是非?”

楚寧皇想了想,說:“要查證的話,我也不知從何查起。你也知道,我是個傀儡皇帝……”

“傀儡皇帝也是皇帝啊。你就查查發生在內宮的事情難道也查不到嗎?”玉王爺搖頭,“再說了,你身邊的小安子不是大內總管嗎?那應該很牛啊,你讓他去查,沒有查不出的。”

楚寧皇卻笑了:“我那個小安子,說好聽的就是老於世故,說難聽的就是刁滑老奴,不牢靠。讓他辦事,我也不放心。”

小安子是刁滑的,但伺候楚寧皇多年了,倒是有些情分。楚寧皇也不能說因為小安子比較世故滑溜,就不讓他當大內總管了,便隻睜隻眼、閉隻眼,大家好過就好了。但楚寧皇是無論如何不能完全信任小安子的。

玉王爺想了半天,又說:“不如讓曾繁去查證吧?”

“曾繁?”楚寧皇訝然,“怎麼想到她了?”

玉王爺說:“我雖然沒讀幾本史書,但我看過那部很紅的電視劇《曾繁傳》。曾繁應該是這屆宮鬥冠軍吧?她腦子可以的嘛。而且她沒有可靠的娘家,在後宮立足就隻能靠你了,那她的心裏隻能向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