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說。
江星懷聞言朝窗外看,龐大的雨勢已經慢慢止住了。
汽車行駛開始平緩起來,烏雲散去,清淡的月光透過車窗灑了進來。
遠離危險後,車裏還是寂靜一片,甚至比剛剛更安靜了。
沒有一個人說話。
康成清了清嘶啞的嗓子,掃了一眼整個車廂頓了好一會兒,嚴肅道:“……剛剛誰吐我腳上了?”
“……對不起叔叔”角落裏一小男孩害怕舉起了手。
“沒關係。”康成繃著的臉緩慢笑開,“……喊哥哥。”
現在是晚上九點左右,繼續向前行駛不太安全,汽車停在了一戶農莊附近。康成帶著人排除了附近的零散感染者後,安排車上剩餘的幸存者原地休整。
江星懷下車後看了一圈,車上的人一共二十來個人,五個軍人以及——
江良遠一行人。
江星懷這才想起,康成是去抓江良遠的。
這是抓到了?
江良遠一手拉了個女人,一手牽了個小男孩。下車後看見江星懷愣了一下,後又看見了他旁邊的傅衍,蹙起了眉,當即就要朝著他那邊走過去。
“好!大家都過來站好!”康成拍了拍巴掌,“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
傅衍也看到了江良遠,他低頭看了眼江星懷,牽著人走去了人群後麵。
“還難受嗎?”傅衍攬住他的肩,低頭小聲問他。
江星懷搖了搖頭,他狀態已經好多了,除了手腳有些發軟之外,之前渾身難受的情況已經不見了。
“好消息是我們暫時脫離危險了,壞消息是這我們走在了與撤離的大部隊相反的路上。但是沒關係,大部隊撤離人數眾多,我們人少跑得快,預計明天下午四點追上大部隊。”康成說完目前狀況,接著簡單做了個總結,“我們今天暫時睡在這裏,有疑問的舉手……好!除了王覃海和江良遠同誌留下來,其它同誌各自找地方休息!出這間房子必須打報告,當然,我不建議任何人晚上出去。”
二十幾人頓時一哄而散。集合的地方是一件沒了主人的二層農村樓房,房子裏很幹淨寬敞。
但二十多個人住進來還是顯得擁擠,有幾個男男女女甚至在二樓為爭一個房間而吵了起來。
“麵可以嗎?”第一時間進了廚房的傅衍問。
“加兩個蛋。”江星懷靠著廚房門框回答,眼睛盯著客廳正在給江良遠和王覃海訓話的康成。
“雖然你們總領導人在混亂中遭遇不測,但你們這些同樣參與這個計劃的人都有著不可推卸的嚴重責任。你們給軍區所有人民的生命財產帶來了無法預估的一場災難,具體處罰會在我們與大部隊彙合後——”
江良遠繃著臉一言不發,倒是王覃海著急著反駁:“康隊長!那些變異體可不是我們引來的!我們根本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們隻是想讓電網暫時停一下,誰知道——”
“王覃海同誌,你有權為自己申訴,但不是現在。”康成蹙眉止住他的高聲,“請你剩下的時間整理出一份所有參與這個計劃人員的名單,然後交給我。”
“康隊長!我……”
“濤子!”康成大聲喊。
“到!”一旁正扛著食物進門的雷鵬濤立馬站直敬了個禮。
“樓上在吵什麼!你去看看!”康成說著轉頭四處看了看,轉身朝江星懷的方向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王覃海同誌我還有事,紙和筆請找那邊那位隻穿了一隻鞋子的列兵同誌。”
江星懷歪了歪頭,看著走到他麵前就開始掏胸口的康成。
“癢啊?”江星懷問。
康成瞪了他一眼,終於艱難的從胸口掏出了一包牛肉幹,遞給他,看著他沒一點血色的臉,“站都站不穩還貧?”說完又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