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四十多,穿著寬大浴袍都沒能遮住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正端著裝著威士忌的杯子,從長廊那頭走過來,閉眼帶著優雅。

“噔”的一聲,江星懷落地,還體貼的關上窗戶,一轉身,兩人麵麵相覷,差點貼上。

男人聽著動靜,瞪大雙眼,嘴裏的酒如加了花灑一樣噴濺出來。

江星懷嫌棄往旁邊閃過,搶過朱高飛手中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口,皺眉評價:“這啤酒過期了吧?”

朱高飛臉都綠了,小心護著杯子又搶了回來,大喊:“識點貨,威士忌!珍藏版!”

“什麼?什麼珍藏版?飛哥又弄什麼好東西呢?”陳洲從後麵窗戶翻進來,走到兩人中間,搶了朱高飛手上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口,“好酒!”

朱高飛臉上肉疼的表情變成了難覓知音,顫唞的伸出手:“好孩子!”

“不過吧……”陳洲咂嘴品味後,又評價:“就是吧,這啤酒味兒吧,有點兒衝。”

“滾蛋。”朱高飛怒不可遏,搶過杯子,“倆天天喝可樂的傻逼孩子懂個屁。”

“今天喝酒。”江星懷宣告。

“我警告你倆,要還爬著進來,等會兒晚上熱場子就歸你倆了,給我上台子跳鋼管舞去。”朱高飛瞪著兩人。

“威士忌好!”陳洲鼓掌讚揚。

“威士忌棒!”江星懷附和捧場。

“那是。”朱高飛驕傲抬起下巴,搖了搖空蕩蕩的杯子,得意仰頭一喝。

一分鍾後,杯口堪堪劃過一滴。

朱高飛:“…………”

“酒呢!”朱高飛暴怒,順手抄過陳洲的頭往自己襠下按。

江星懷早跑了,撐著走廊的欄杆,跳了下去,站在吧台後麵,開了一聽啤酒。

“小學生又變著法兒作著動靜給他爸看,以此來博得關注呢。”朱高飛看著吧台那邊嘲笑。

陳洲聳了聳肩:“最多喝你五瓶啤酒。”

“是酒的事兒嗎?是感情啊!”朱高飛憤憤不平,“那狗玩意兒上次喝醉抱著我喊爸,那一頓衷腸給我訴的,我那父愛都爆了,涕淚直流一晚上啊!第二天,就第二天!那逼孩子就翻臉不喊我爸爸了,喊老子死胖子?”

“他那是不好意思嘛,他平時還是很尊敬飛哥你的!”陳洲為自己兄弟解釋。

“死胖子!這酒怎麼打不開!”江星懷在下麵喊。

死胖子冷笑一聲,捊了捊浴袍的袖子,認命的下去給那逼孩子開酒去了。

晚上十點,這個私人性質很高的清吧才由寥寥幾人變得多了起來。

江星懷也喝多了,趴在角落裏,好半天才撐著沙發背站起來。

“幹嘛?”陳洲正好卸下吉他從台上下來。

“尿尿。”江星懷晃了晃才站直。

“看著點路……”陳洲無奈跟在他後麵走。

江星懷意識是有點不清醒了,但還是迷迷糊糊尿完,並且成功的推門走了出來。

他給自己鼓了個勁兒,又誇了誇自己,才抬腳往前挪了兩步。

與此同時,一個女人捂著脖子踉踉蹌蹌的從隔壁女洗手間衝了出來。

披頭散發正好撞上從男洗手間出來的江星懷。

江星懷腳步不穩,被女人擠得往後一倒,後腦撞在了牆上。他連忙伸出手扶住牆,好歹是站穩了,就是腦子撞的有些暈。

女人又貼了上來,還說了句什麼,更像是無意識的低吼,江星懷沒聽清。

“你說什麼?”江星懷蹙眉推開她,兩人之間這才好不容易空出縫隙。

女人就在這時猛地抬起了頭,脖子往後不正常的掉著。

江星懷看清了她的正臉。

女人臉色扭曲,額上的青筋迸起,眼球突出,像是要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