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琨笑道:“那也是我沒辦法交代……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霍江上前道:“皇上,出了這樣的事兒,恐怕暫時不能回陸家窪了……”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去查肩頭有傷之人,隻是……我家三口也是登記在冊的……”
蘇劉義忙道:“叫景由去!”
“那我阿爹……”陸琨擔憂道。
“已經弄出這麼大動靜了,還怕你爹不知道?”漣漪用力幫他包紮好傷口,嘟囔道。
陸琨聞言低下頭,沉默片刻道:“也隻能這樣了……”
這時,門外忽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眾人臉色一白,蘇劉義快步上前道:“誰?”
“是我,快開門!”
“是張世傑。”蘇劉義趕緊打開了門,將張世傑放了進來。陸琨也趕緊將衣服正好,站起身。
張世傑須發皆白,身穿一件灰色長袍。顯得神采奕奕,他大步走進門,見到陸琨,愣了一下,俯身行禮道:“老臣參見皇上!”
“張伯伯,快起來!”陸琨本想抬手去扶,不料牽動了傷口,皺了皺眉頭。
“皇上?”張世傑注意到桌上的藥瓶,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老臣回來時,看到街上全是韃子兵?”
漣漪白了陸琨一眼,沒有說話,蘇劉義幹咳兩聲道:“有什麼消息?”
張世傑道:“兄弟們前幾天殺了一個人,是耶律楚材的孫子,叫耶律狼棄,那小子當街調戲民女,咱們一個兄弟看不過,一刀砍了。抓住了他的侍妾才知道他是什麼人,又從他身上搜出了伯顏的信,一看內容是讓他去做官的,我得想想怎麼辦才好。”
“是啊……畢竟是蠻人,要是被韃子發現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犯事兒的兄弟轉移了嗎?”蘇劉義問道。
“轉移了,給了筆銀子,讓他到湖廣避一避。”
“那就好……隻是耶律楚材的孫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蘇劉義心事重重的的點點頭道。
“那個耶律狼棄,是漢族女人生的,一直和他娘住在海邊,長得也絲毫沒有契丹人的樣子,如若不是搜出了信函,我們也想不到他是契丹人。”
“我有個辦法……”一直沒有說話的陸琨聞言抬起頭道:“我們為何不派個人,扮成耶律狼棄,打入蒙古內部,竊取第一手信息,伺機而動,奪回天下。”
張世傑愣了一下,道:“好辦法!這個人必須要聰明機智,會點兒防身功夫,最好懂契丹文和蒙古文……可是……誰去好呢?”
蘇劉義思索道:“那個耶律狼棄大約多大?”
“十五六的樣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張世傑搖頭道。
“那和景由差不多大,景由也會些粗淺功夫,和蒙古人對話比比劃劃的問題也不大。”蘇劉義看向自己的二兒子,道:“讓景由去吧。”
張世傑想了想道:“任忠,這……”
蘇劉義道:“除了我家景由,還有何人可堪此用?”
“當然有!”陸琨站起身道:“論斷文識字,我和景由哥不相上下,論蒙古語,我說的比景由哥好,論拳腳功夫,我自問景由哥不是我的對手,所以,還是我去合適。”
“可是……皇上身為天子,怎能以身涉險啊?”蘇劉義問道。
“那一旦成功,我怎樣奪取皇位?”
“皇上是天下之主,自然名正言順……”
“趙昺已經死了!很多人都親眼看到他的屍體!”陸琨苦笑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即使登基,也要一個說服天下的理由,蘇伯伯,張伯伯,這個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