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與台上的人三分相似的眉眼,整個人的氣質溫婉淑麗,偏偏眉眼間隱隱透著股隱隱約約的瘋意,讓她看起來無端地刻薄了幾分——

說出來的話也是刻薄的:

“原版總是不可超越的,顧總既然跟我兒子關係那麼親近,就該告訴他這個道理,好讓他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顧岑風挑了挑眉,把她的話複述了一遍:“原版總是不可超越的。”

然後,他頓了頓,笑了:“那慢走不送了,要我給您叫輛車麼?”

他回答得這麼爽快,倒讓原本以為他會杠兩句的陸婉有些詫異,她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對方臉上的神情卻是十足的平靜。

這讓她開始有些氣悶。

“不必了。”她冷冷地道,“來都來了,我還是看完吧。”

“那希望您隻是看完,不要再去見他了。”

顧岑風平靜地站起身,走向了不遠處半敞的門,一句話淡淡地落在空氣中,讓女人心裏一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陸易漣不在現場,她還是覺得,對方說出這句話的那個刹那,她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慌亂讓她情不自禁地開了口,用的是急促的語調:“他是我的兒子,我為什麼不能去看他?”

顧岑風頓了頓,掉轉過身來看她。

“您當然可以。”他停頓了一下,“但是聽到您說出剛才那樣的話,他會傷心。”

“我當然是不願意看到他不開心的。”他笑了笑,“所以我剛剛的用詞是‘希望’,您真要去,我也攔不住您。”

女人僵在了原地。

“信任是可以被消耗的,阿姨。”顧岑風輕輕地道,“愛也是。”

他轉過身,重新朝著門走去,留下了一句輕飄飄的話。

“他是人,不是誰的所屬物,也不是誰的影子,有這樣想法的人永遠沒有機會靠近他,您是他的母親,應該最清楚這一點。”

“不是嗎?”

*

顧岑風回到了會場,台上的表演剛好進行到了最後一幕,青年仰起修長的脖頸,模樣像隻瀕死的天鵝,身旁的人嘖嘖有聲,全是讚歎。

“不得了不得了。”某導演迫不及待地對著顧岑風開了口,“顧總啊,您家藝人真不錯,未來可期,難得有演繹經典既演繹出了新意又保留了原汁原味的演員,還這麼年輕,真是撿到寶了。”

“是啊。”旁邊的人跟著感歎,“我們也算是看著這小子看了十期節目的,每次都能帶來新的驚喜,每次都在進步,真的很可怕了。”

“就是衝動了點兒。”C位的陸鶴鳴第一次帶著無奈的笑意開了口,搖了搖頭,“年輕人啊,不經激。”

盡管說著這樣的話,他的話裏卻並無責怪,全是欣賞。

“也不知道現在的排名情況怎麼樣了。”有人笑了一聲,“這看得我都著急了。”

事實證明,著急的不止他一個人。

如果說陸易漣演出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還在集中於表演上的話,那麼等到主持人上場宣布五分鍾後截止投票後,所有的觀眾幾乎都醒過了神。

【好絕好絕好絕我要說一萬遍!】

【真的很厲害,全程跟空氣互動都沒有讓人出戲,不單是演技的問題了,編排上都用了很多心,有一說一,有這實力我也自信】

【有人去看一眼現在的數據嗎,我不想切出去了,還得登錄TAT】

【播報的小可愛中途報過一次,那一次我記得是差了六千多票,現在……】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播報員剛剛沉迷表演沒舍得切出去orz來了,現在實時數據是差了976票。】

【?誰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