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孫秀英立刻反應了過來，假如方塵所言非虛的話，這水團，可能便是那什麼漓波弱水弓的器靈所化了。而一般來說，能夠擁有器靈的法器，其品階不會低於六階。
六階法器！
整個萬華山六宗，也沒有一件六階法器！
想到這裏，孫秀英隻覺自己一整張臉都僵掉了，心中大罵自己，然而話已入耳，再後悔也已經遲了。知道了這樣的隱私之事，方塵已然斷無可能放她回宗門了。即便是方塵不是嗜殺之輩，也絕對會為了六階法器將任何可能泄露秘密之人滅殺掉。
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這話還真是沒有說錯。
那阿九卻是一臉呆呆地道：“什麼弱水弓啊，真是好奇怪？”
而那小女孩亦是呆在了當場，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旋即大叫起來：“你是誰，我，我才不是什麼漓波弱水弓呢。”
方塵歎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上，估計能認出你的人已經不多了。想來，你是潛伏在此間，借助這裏的水係靈力及至陰靈力滋補自身吧。隻是，你已然受創嚴重到將本體都失去了，這些簡單的水係靈力，能有用麼？”
小女孩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否認是全然無用的。方塵對自己的底細，似乎比她自己還要清楚。
她一臉沮喪地撇了撇嘴巴，低聲道：“可是我也沒有辦法麼，離開了此間，我便連形體都保持不了了。”
一時之間，方塵亦是心有戚戚焉，他想起了死在他手下的謝無忌。
森羅殿劇變之時，不僅僅是森羅殿遭到了嚴重的衝擊，所帶來的連鎖反應，遠比方塵想象中還要大的多。
他問道：“姑射仙子呢？”
昔日之時，姑射仙子乃是漓波弱水弓的主人。
小女孩眼角陡然又有眼淚滾滾流淌而出，看上去一臉悲傷。她哭著抽噎道：“姑射姐姐，姑射姐姐死了！”
方塵心頭一片冰涼，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女孩哭著說道：“那一日中元節之時，姑射山突然地動，旋即有大量陰氣自姑射山無底洞衝了出來，內中有無數鬼物。姑射姐姐和我廝殺了三日，終於未能抵擋地住，最後姑射姐姐以全身靈力射出後羿九箭，將那無底洞射塌了，而後她整個人便徹底幹涸而消散在天地之間。我也因為承受不住後羿九箭的強大威能反噬，身軀盡毀，靈智盡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失去了本體，我弱小地一塌糊塗，隻能在此間慢慢壯大自己了。”
她望著方塵，突然道：“您，您也是來自那個時代的存在吧，請問您是？”
方塵默默地撫摸著她小臉，說道：“你以後會知道的。”
旁邊孫秀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期期艾艾地道：“方塵，你，你到底是誰？”
方塵摸出一個精致的玉盒，將水團放在裏麵，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帶你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