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陸放精心挑選的女朋友苗惠是他一銀行同事,雖隻是櫃台前的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但是此女外形極佳:五官精致、身材玲瓏有致、性格也是典型的女人味——溫柔婉約,令一直以來難以擺脫盧嘉羽帶給他的那種男人頭十足的惡劣感覺的陸放終於從中解脫出來,好不愜意。
隻要一有空隙可鑽,也不管是上班工作還是下班應酬時間陸放一定會溜出去,不是跑到新房處對負責新房裝修的裝修公司指手畫腳一番,就是帶著苗惠樂此不疲地從這個商場逛到那個商場選購結婚用品。
當然,在這種猶如死水一般枯燥無味的生活中也會有偶爾泛起漣漪的時候,尤其是像陸放這種表麵偽裝到位內心卻始終不甘平庸的男人,他經常都會在腦子裏臆想出一些另類瘋狂的生活情節出來豐富自己乏味的生活。
有事沒事時陸放總喜歡在地鐵站台裏溜達一會兒,尤其是戴著一副墨鏡坐在站台上的塑料椅子上,透過那兩片黑色鏡片偷偷地打量從他麵前疾駛而過的人群總是給他一種無比的快感。他喜歡看那些陌生而又行色匆匆的臉龐,每個人都是一本有故事的書,他羨慕他們那種匆忙,無論那些人是做什麼的他們的生活一定都比他的精彩,他實在是對目前的這種現狀厭惡到極點。
某些時候陸放的腦子裏總是偶爾會冒出盧嘉羽的身影,這令他很困惑,要知道他們之間很少友好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相互捉弄。這麼多年過去了,陸放總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她,可讓他痛苦不已的是對方總是在他最無聊的時候突然在他的腦子裏冒出來刺激他的大腦神經,要知道對於現在的陸放而言回憶快樂單純的高中時光簡直就是一種煎熬,他幾乎要悲觀地認為他這一生所有快樂的時光都已經過去了,盡管他還這麼年輕,可是他的人生卻已經被定格了,他現在就能看見幾十年後自己老態龍鍾的模樣。
所以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陸放是杳無蹤跡的,任憑苗惠打爛他的手機他也不會接聽,那個時候他就在地鐵站台裏沒完沒了地坐地鐵。自認為已經忍耐到極限的苗惠恨不得鑽到陸放的腦子撥開他每一根腦神經弄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隻可惜陸放從來都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因為現在他們畢竟還處於交往階段,陸放可沒有信誓旦旦地說要娶她,最多也是被她逼急了後敷衍幾句。即使現在兩個人已經在購買結婚用品,陸放仍舊還是沒有向她正兒八經地求婚,每每看到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苗惠都氣得咬牙切齒。
陸放有一次似乎在地鐵裏看見了盧嘉羽,或者更準確地說那個漂亮女人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盡管她匆匆一閃而過的模樣令他遲疑了半天都沒敢上前叫住她,但是他事後多次去回憶都不能否認那就是盧嘉羽的事實。那時陸放正低頭撿掉在地上的打火機,突然一雙穿著名牌女鞋的精致的腳進入他的視線,他望去第一眼後就舍不得移開視線了,那真是一雙令男人產生無限遐思的腳,尤其是腳踝上那條細細的鉑金腳鏈一下子就把陸放剛剛還無聊至極的情緒熱烈地拉動起來。可是當他迅速移動視線試圖去看對方的臉時,她已經在他麵前轉身了,但就是那匆匆幾秒的轉身令他怔住了,那一刻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可能認識她。
對方走得很快,一會兒就在他的視線裏消失了。可是陸放卻不甘心,他一回味過來後就四處去找她,可是當他上了地鐵然後下地鐵再上地鐵再下……就這樣近乎消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他都沒有找到她,對方就像是一個幻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但是卻消失了。
在此後的數天裏陸放的思緒是糾纏不清的,往事總是時不時地在他眼前晃上一晃,提醒著他有個人一直都在他的記憶裏沒有消失也無法消失。就算是與苗惠約會時陸放的眼前還是在頻頻浮現那個身影,敏感的苗惠氣得要死卻不敢聲張出來,到底現在兩個人還沒有達到實質階段,她可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而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聰明的女人都是會做睜眼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