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二夫人聽完了楊大人所說,下意識看了婆婆一眼,見她鎮定著神色並無異常,自己也跟著壯了膽,“楊大人,你說的這東西,我不甚清楚。”
楊尚書早就知道她們是不肯認的,也不再問答的方式,而是直接說證據,“半個月前夫人你去了一趟城外的道觀求符,所求無望,退而求其次,去了山腳下的官山鎮找個了老道士,重金買回來了這東西。”
嚴二夫人聽他這麼說,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又沒有想害定王世子。”
說完嚴二夫人就意識到不對,忙噓了聲,連帶著嚴大夫人臉色都跟著一變,不是她要害,那是誰呢。
隻是沒有如嚴二夫人所料,楊大人聽進去了,卻沒有追問,隻是確定了她的那句話,她確實那麼做了。
......
幾乎是毫無辯駁可言的問話,楊尚書根本不是請她們來審問的,而是直接論定這幾件事,就是她們所做,而對背後的事卻隻字未提。
嚴大夫人心下有些奇怪,可容不得她們深想,擺在她們麵前的卻是回不了嚴家,要被關在刑部這件事。
這是多丟臉的事,被人請來刑部這件事不足為奇,外人看到了也不會非議到什麼,可要是被關在刑部,這事兒傳出去,嚴家顏麵何存?
但沒人顧忌她們這麼多的內心想法,楊尚書把人一關就入宮麵聖去了,隔天宮中嚴良娣才知道,而等她去求太子,這會兒已經來不及了。
比她早一步知道的晉王妃不是沒想過要晉王爺幫忙,可晉王爺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還嚴令晉王府上下,不許晉王妃出府,不許她接見嚴家人,更不許太子宮中派過來的人和晉王妃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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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在這新年將至時,兆京城中發生了幾件大事。
嚴家犯了事兒,惹了不該惹的人,連宮中深受太子寵愛的嚴良娣都沒有辦法,嫁給皇上最寵愛皇子的嚴家三小姐也沒能幫上忙,嚴家大夫人一把年紀,在天牢裏挨了三十個板子,出來的時候奄奄一息被人抬著,就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而那嚴大夫人那次子夫婦也沒好到哪裏去,次子被降職,外貶,兒媳婦打的板子不比她少,開了春之後次子一家就要被外貶出去,合著一塊兒受牽連的就是即將升職的嚴家大老爺,好不容易等來的官職,這下沒戲了,算上聲譽和外界的看法,嚴家這次算是元氣大傷。
而另外一件事,一直蔓延到了年初,額外大的雪沒有帶來什麼傷亡,宮中及早有了應急措施,百姓這個新年過的還是和和樂樂,隻是年初融雪開始,氣溫驟降,生病的人多了不少,宮中皇上再一次病倒了,就連謝侯府那兒謝老夫人都受了風寒躺了一陣子。
十五元宵這天謝滿月前去謝侯府探望祖母,回來的路上看到醫館門口排起的長隊,心下一驚,這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情形,看病的人隊伍能排半條街,這集市上還不止一家藥鋪醫館,這些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大病,但臉色俱是顯得蒼白無力,迎風就咳嗽,站在那兒冷的瑟瑟發抖。
回到定王府後謝滿月就讓何媽準備草藥熏屋子,融雪的天不僅冷,還濕寒,昨天宮中才傳來消息,太子宮中小殿下發了高燒病了。
何媽帶人下去收拾各個屋子,費了不少炭火烘屋子,又點了驅寒的草藥熏著屋子,入夜喬瑾瑜回來也是一臉的疲態,父皇生病,一早兄弟幾個入宮,他還算是回來早的。
謝滿月讓他喝了薑湯後又催他去換衣服沐浴,當天深夜,喬瑾瑜發起了高燒,而他這一病,連帶著一雙兒女都跟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