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夜看到牙齒落地,在地上滋滋作響,一塊地麵被染成了黑色,剩下的兩個人的嘴角流出黑色血流,身形一歪,倒在地上。
被摘下麵具的那個東浮島的人,也死了,他的另外一隻手,指甲發黑,顯然指甲中有毒,摳破了自己的手心。
“這就是東浮島,一個很奇怪的殺手宗門,出動的時候一共五個人,一個誘餌,三個青銅麵具,一個白銀麵具。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盯上了我們正陽宗。”王福年對著夕夜說道。
夕夜伸著手指頭算了算,問道:“還有一個白銀麵具的人呢?”
“東浮島出手號稱寸草不生,應該是去了藏書閣,不過那裏有劉有福在,出不了亂子,希望東浮島的弟子死的不要太難看,那可是劉有福。”
門外傳來一聲大笑:“你們又在說我了嗎?”
劉有福佝僂的身影再次出現,臉上的皺紋隨著笑容抖動著,身上背著一個人,滴滴答答的流著血。臉上歪歪斜斜的掛著一個白銀麵具,背上插著兩把飛劍。
“劉有福,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惡心,每次殺完人都背著屍體跑來跑去的?”殷雪離皺著眉問道。
夕夜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震,殷雪離,王福年,趙啟明都是互相稱呼師兄弟,而稱呼劉有福卻是直呼其名,這劉有福是什麼人?
劉有福嗬嗬笑了兩聲說道:“殷長老,你這可誤會了,這還是活的!”
趙啟明笑了:“我們三個人煉魂境抓三個修法境的活口都沒抓到,你真是說笑了,怎麼可能是活口。”
劉有福將背上的人往地上一扔笑著說道:“我是誰?我可是藏書閣的劉有福!”
趙啟明上前試了試鼻息,說道:“劉有福,這家夥斷氣了,不是毒死的,是失血過多。”
劉有福充滿皺紋的臉上一愣,瞪著眼,訕笑道:“啊?又死了?是我不注意了,來的時候還沒死呢!”
“問出什麼來了嗎?”王福年問道。
“東浮島的飛鳥堂的人,應該是私自行動,正陽宗出了叛徒,裏應外合之下,這幾個人才進了護山大陣。”
“找到是誰了嗎?”
“沒有。”
王福年轉過頭來說道:“夕夜,方青誌應該不會來了吧?這裏打了這麼久?”
“不知道。”夕夜說道,先是趙啟明歸來,又是東浮島偷襲,這方青誌就是來了,也早就走了。
夕夜歎了口氣,看向了院門,空無一人,正準備轉頭。
一個人影哆哆嗦嗦的從暗處走出來,彎著腰,往前一點點挪動,天很黑,殷雪離那一指,並沒有失效,所以才讓夕夜看到那個人影,是方青誌。夕夜反而沒有多關注他,反而看向小院的門,這是第幾次了,今天的院門進出的人有點多。
方青誌的手碰到了門框,搓了搓手,似乎有什麼東西粘上了。夕夜知道,那是血跡。王福年感到有點好笑,本來都放棄了,這方青誌又撞了上來。
趙啟明的眼神有些好奇:“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好玩的事情?”
夕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指了指方青誌說道:“長老,你們說,我們這次放過他,他會不會跑?”幾個人的眼神交流了一下,王福年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試試。”
夕夜依然有點不甘,他的目的並不是驅趕方青誌,而三個長老的意思看起來隻是準備狠狠懲戒。
趙啟明抓住方青誌,然後扔到地上,問道:“方青誌,你來幹什麼?”
方青誌的神色慌張,搖著一隻手,另外一隻手支在身後,說道:“沒事,沒事,我起來撒尿,走錯門了。”
院內的幾個人,來回扭著頭看了看,王福年踢了踢方青誌,說道:“別當我們是傻子。”
方青誌抬著頭看著場上三個長老和藏書閣的劉有福,眼神惶恐,搖著頭說道:“我真的是起夜撒尿,看到這邊有動靜,過來看看。”
方青誌哇的一聲哭起來,“我真的是來看看,誰知道你們在這裏殺人啊!我什麼都沒看到!”
“你們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哪裏都是血,都是死人,到底是名門正派,還是邪宗啊,我要回家!”
這個時候,連夕夜都有了幾絲猶豫,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他方青誌到底是來看看動靜,還是來謀害他?就這樣的心性應該沒膽子,夕夜開始對自己起了懷疑。
夕夜的眼神依然沒有偏移,直直的盯著方青誌,厲聲說道:“把手拿出來,讓我看看!”
方青誌有一隻手一直藏在身後,夕夜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