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萌關，並非是劉芒的終點站，混雜在行色匆忙的人群中，牽著馬兒走在中央大道上。
突然，亮光連閃，數根黑箭帶著淩冽的勁氣射向走在前麵不遠處的一群人中。
“嘩”的一聲，那群人炸開了鍋，條件反射性地四散躲避，中間留下的九人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器，有刀有劍，有斧有槍。拉開架勢，順著黑箭的方向尋找著罪魁禍首。
“嗖”“嗖”“嗖”“嗖”數聲，十四名勁裝黑衣男子，自角落裏衝出，逢人就殺，見人就砍，最終的目的，顯然就是大路中間嚴守以待的九人。
“真夠亂的！”劉芒歎息了一聲，拉著馬兒就要避讓到一邊。
“砰”的一聲，馬兒倒在地上，四蹄亂蹬，兀自抽搐。隻見馬脖子上還留著一根黑箭的尾羽，傷口流出猩紅的鮮血透著些微紫黑色，格外妖豔。
“箭上有毒！”
劉芒的心理被打翻了五味瓶，自己是該慶幸這箭沒射到自己身上，還是該抱怨城門失火，殃及了我的馬呢？
這支箭應該是被人格擋撥過來的，幸虧自己躲到了馬後，否則這箭隻怕就要了自己的命。
看著馬兒大眼中分明訴說著脖子上的痛苦，劉芒狠起心來，抽出細劍，刺穿了馬的咽喉。
馬兒掙紮了幾下，再沒了動靜。
劉芒不動聲色地起身，看著前方二十三人的混戰，冷冷地哼了一聲。
受到連累的不隻是劉芒的馬，至少還有那個躺在地上沒了聲息的倒黴蛋，還有幾個抱著胳膊、捂著小腹躲避到一邊的人，雖然怒容滿麵，卻連吭上一聲都沒有。一邊看著混戰一邊後退，遠離是非之地。
混戰中不時有人中招，一地的鮮血反而刺激著混戰中人的神經，他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殺！
刀光閃閃、劍影重重。
呼聲、喝聲、嘶喊聲，聲聲淩厲。
嗚聲、哎聲、痛嚎聲，聲聲淒慘。
“住手！”
一把長柄戰刀從天而降，筆直地插在大落中央混戰的人群中。
一名身披戰甲的白發老者站在戰刀旁，跟著奔來一隊官兵，將混戰的二十三人團團圍住。
老者的大紅披風隨風舞動，寫滿了滄桑的臉上麻木無情。
混戰停止了，雙方各自止血包紮。
老者環顧了四周，這才緩緩說道：“照你們這樣打殺下去，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戰鬥？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霞萌關的規矩嗎？各自交納治安費，另找地方撕殺。”
緩慢低沉的聲音不怒自威。
中央大路不是不允許殺人，隻不過是有時間限定的，否則會影響其他人的正常活動。隻要戰鬥時間稍微長點就會有官兵出麵製止，死人身上財物充公，還能喘氣的交納治安管理費，需要官兵救助的則需要另外交錢。
那兩幫人雖然打鬥起來不顧生死，可誰也不願意得罪官兵，悶聲交足了治安管理費，就要各自散去。
“等等！”
兩個人指著劉芒的死馬喊道。
一個是劉芒，另一個則是那名威嚴的老者。
那老者掃了一眼劉芒道：“這馬是你的？誰殺的自己站出來。”
劉芒一聽心頭略寬，看來，這老人家是要為自己出頭，還我這馬兒公道。
老者點點頭，低沉的聲音又響起：“馬比人大，雙倍處理費，馬身有毒，四倍處理費。誰殺交錢走人，否則，後果自負。”
沒了？劉芒瞪大了眼睛，這就是給自己的公道？
劉芒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黑衣人上交了金幣後與混戰的二十多個人先後離開，急忙喊道：“老人家，我的馬死了，他們都不用給我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