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鴻將這封信對光看了看,而後順手丟在桌上,和那堆玉簡混在一起。
在高從寒回宗門做客的時候,他也想過用九大宗門研究出的方法吸出高從寒體內的魔氣,但試過之後才知道,高從寒體內的魔氣竟然和普通半魔修的很不相同,仿佛要高出一個階級,根本就吸不出去。還好高從寒也和其他半魔修一樣,體內魔氣不再增長,壓得住,問題不算太大。
眼下許鴻丟下這信,不是不重視高從寒的提醒,而是……他自己也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地底魔修反噬。一個他曾經避之不及,這次卻必須為了宗門而正麵相抗的事件。
許鴻起身,拍了拍臉,讓自己振作起來,離開房間去檢視宗門各處的防護,還找出一本戰陣,讓宗門內每一個修士都盡力學習。
但當那一天真的來臨之時,一切還是慘烈得超乎他的想象。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魔修們會在被壓製在地底這麼多年後忽然蜂擁而出,或許是他們都發現了現下玄岩大陸正統修真界的薄弱,或許是有人組織,也或許隻是一個時間上的循環。
總之他們來了,並且無人能抗。
“頂住!不要怕!”玄陽宗,許鴻站在護山大陣的邊緣,指揮著眾人維持住大陣的能量,看著蜂擁而至,甚至一層層扒在大陣之上的瘋狂魔修們,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
可以挨下元嬰期一擊的護山大陣,在成千上萬的魔修之下,卻也隻頂住了大半日。
大陣破後,修士們結成的戰陣幾乎脆弱得像紙一樣,隨便便被撕出一個巨大的裂口。畢竟修士都是人,都會害怕都會退縮,更何況其中的絕大多數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一時間血流遍地,滿是哀慟的哭叫之聲。
就在絕望之時,天上一道劍光劃過。地麵層層疊疊的魔修,竟在這一擊之下退走大半。
眾人驚愕中抬起頭,看向自空中現出身形的那個人影。
很快,許多人都認了出來,一陣陣歡呼爆發而起。
曉春眠。
金丹後歸來的曉春眠。
有很多人曾經認為曉春眠是結不成丹的,畢竟他曾經一口氣從築基跑到了凝元八層,這個跨度實在太大,大到很有可能一生都消化不了。曉春眠凝元八層之後的毫無寸進,似乎也在側麵有力地印證著這一點。◎◎
然而曉春眠始終是奇跡的代名詞。
“退下吧。”金丹後的曉春眠看著一地的魔修,“不再擾我宗門,我留你們一條生路。”
但魔修之所以為魔修,就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甚至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眾魔修再度張牙舞爪地朝著玄陽宗眾修士撲了過去。
曉春眠搖了搖頭。
他不嗜殺,不願殺,不代表他不能殺。
劍光再起,籠罩其中的魔修全部化為飛灰。魔修還不退,他便一劍一劍地劃過去,直到將這堆魔修消滅殆盡。
遠方終於起了一聲怒吼,幾個龐然大物現出了身形。
眾修士這才驚悚發現,魔修之中竟然也是有著金丹期的,還不止一個!不,那根本已經不該被稱之為魔修了,根本就是怪物,比妖獸還要不成人形,隻能稱之為魔物。
數團金丹魔物朝著曉春眠撲去,曉春眠挑眉一笑,戰意盎然。
他平舉手中之劍,閃電般衝身而去,瞬間與魔物們顫唞在一起。魔物的實力不弱,再加上力道極強,悍不畏死,一擊接一擊之下令人頗為難受。
更何況眼下曉春眠以一對多。
但曉春眠比它們更加悍不畏死。身為所有金丹以上集體出走之後的玄岩大陸第一個金丹,曉春眠實力之強,遠非一般金丹可比,舉手投足之間竟然全無一個新晉金丹該有的青澀生疏。
看著曉春眠在它們之中不斷穿梭,眾修士的心提了又落,之前那群被曉春眠擊退的蝗蟲般的魔修們卻又重新湧了上來,朝他們攻去。
纏鬥之時,曉春眠竟然還顧著這邊,百忙之中一道劍光掃來,將那群魔修再度擊潰。
卻也因為這一分神,曉春眠一下子被一個魔物擊中胸口,噴出一口血,頓時倒飛出去。倒飛途中,曉春眠卻忽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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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空間裂縫的背後,於秋剛剛找回了自我。
麵對係統的詢問,於秋抹了抹臉,尷尬道,“應該……還挺久的……”邊這麼搪塞著,於秋邊掐指一算,發現這麼一大堆人生加起來怕是上萬年都有了,頓時想要暈厥。
“也沒那麼久。”係統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想多了,解釋道,“你隻是在不同世界裏穿梭,時間上並不是共用的。到現在為止,這邊的世界過了大概二十年。”
於秋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如果馬上回去還不算太久。
“不過還回不去。”係統道。
“什麼?”於秋大驚失色。
“你不會以為憑你現在的修為,就可以將因果環操縱自如吧?”係統微笑,“哪怕元嬰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