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對視了半晌,畫棠率先破了功,笑的時候眼底還有些許淚光。
“周餘,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啊?”
若不是特別喜歡,怎麼會在思考的時候,彼此都站在了對方的角度。
“老婆,你特別喜歡我。”周餘答非所問,捧著畫棠的臉用力親了一口,“你特別喜歡我。”
畫棠由著她像餓了很久的大狗狗,趴在自己身上嗅嗅又親親,最後相擁著卷進了被子,擋去不遠處小梅探究的小眼神。
一夜好夢,再醒來時,周餘已經沒了人影。
答應好的七天假期,一直到新年前夜都沒能兌現。
周餘的戲份還有很多,導演要求嚴格,說是春節都要留在片場趕工。
畫棠沒法,雖然心裏也會感覺失落,但大局為重,沒再多說什麼,隻提著年貨替她到郝星家裏拜年。
她到的時候,郝星和安娜正在給她們家四合院貼窗花。
不同於街上販賣的窗花精美,安娜手裏的窗花全然看不出形狀,隻能大概看清是個不規則的多邊形。
“這是什麼?”畫棠好奇地問了一句,“窗花嗎?”
“小兔子!”安娜興致勃勃地和畫棠分享,“我剪的小兔子,漂亮嗎?”
畫棠艱難地辨認出兔子的身形,微微點頭:“漂亮。”
得到肯定,安娜立刻手舞足蹈地揮了揮手裏的窗花,表示道:“畫棠真好人!”
郝星則是冷哼一聲,顯然有些吃味安娜對別人過分熱情。
“安靜。”安娜轉過身對上她,氣勢洶洶,“你是壞的人。”
“我壞?”
“你說我的窗花不是兔子,你是壞的人!”
“本來就不像,你自己看看你那破玩意兒,哪裏像兔子!”
“哪裏都像!”
兩人的聲音一個賽一個高,聽得畫棠耳根子都有點兒痛。
“離分!”安娜氣衝衝地環抱起手。
她今天穿著一身赤紅的短旗袍,頭頂兩顆用同色發繩紮成小團子,生氣時甩開頭,發繩上的流蘇也跟著來回擺動,就像暴怒中的小辣椒,靈動又火辣。
“誒誒。”畫棠忙不迭打斷她倆,“冷靜一下,不至於不至於。”
碰巧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畫棠左瞧瞧,右看看,見她們都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隻好硬著頭皮道:“我去看看是誰?”
郝星和安娜同時點頭,連幅度都所差無幾。
畫棠失笑,幾步走出小院,拉開門,抬眼卻是意外的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老婆,我來兌現我的禮物。”周餘提著行李箱,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外,“你準備好跟我走了嗎?”
“走吧,機票都買好了。”郝星在後麵附和了一聲。
“不要遲到。”安娜靠在她身邊,補充了一句。
“你們倆……”畫棠回頭,不明白剛才還在吵架的兩人,怎麼轉眼就重歸於好。
“給畫棠的驚喜!”安娜雙手握成拳,激動地晃了晃。
“就是和你開個玩笑。”郝星撓撓頭,“好讓你去開門。”
“老婆……”周餘擺正畫棠的臉,不想自家老婆的注意力分給別人,“你不想和我去旅行嗎?”
“為什麼突然要去旅行?”
“領證之後,我們一直沒有度蜜月。”
畫棠愣了愣,算起來她們確實隻領了證,沒有婚禮,沒有蜜月。
“可是……”畫棠還是有些遲疑,“爸爸媽媽那邊。”
過年可是大日子,爸媽還等著她們吃團圓飯。
“他們知道。”周餘打消了她的疑慮,“媽媽說讓我們安心度蜜月,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他們帶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