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這不是……”
“這是我送給她們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她們居然都留著。”白曲放開笑問天，走到兩堆骨灰麵前，從骨灰裏揀出兩顆玉飾。
“不是的，一定是你弄錯了，不是的。”林餘不信地搶過白曲手上的玉飾。凶手是方倪裳本就是一件讓他很難接受的事實，然而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倪裳會殺了他的姐姐。
白曲愣愣地看著地上半晌，突然撕下衣袍下擺，將二十和餘小雨的骨灰包在了一起，並且輕聲道：“你們姐妹倆生前雖然不能盡釋前嫌，但死後的骨灰卻是混在了一起。”
“白大哥，我們……不用去僵屍門了，她早就不在僵屍門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林餘看著白曲的動作，突然間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般黯然地道。在他的心裏，顯然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白曲訝異地看向林餘，本想告訴他也許不是倪裳做的，但見到林餘此時悲憤之餘，未必肯聽他的，於是道：“至少方彩裳不在這裏，我們應該先找到她再做決定。”
“不錯，如果是倪裳的話，她至少不會殺彩裳，我們要先找到彩裳，不然她會有危險……”林餘的神情顯得有些恍惚，連說的話也開始自相茅盾。臉色冰冷得像是終日不見陽光的冰雪。
白曲訝異地看向林餘，然後將骨灰背在了背上，他背上的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無法說出愛的心上人，一個是從沒對他表明過心跡的有心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他不願失去的女人。但是，凶手如果不是方倪裳的話，他又要去哪裏找凶手？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想要報仇的心情。
“我們……要去僵屍門。”
林餘愣了愣，沒有想到白曲仍然堅持去僵屍門，但他並沒有愣太久，突然道：“小楓，我們要先找到小楓。”
白曲一聽林餘的話，臉色也變了，強收起悲傷仔細地察看周圍的情況，而後指著一條沒有路的方向道：“這裏。”
白曲所指的方向的確與其它的地方情況不同，那裏的草並沒有其它的地方直，好像是被什麼東西踩踏過，根據草臥倒的情況來看可以判斷出從這裏走過的人一定是一個小孩子，所以他們立刻想到了林楓。
林楓的確是從那條路上走過的，但是那條不是路的路走到盡頭卻並沒有看到林楓，而是方彩裳，她迎風站在那裏，神情有些呆滯。
“楓兒呢？”白曲一見方彩裳便冷靜地問，好似剛才所有的事情都不曾發生，好似所有的悲傷都不存在。
“被帶走了！”方彩裳似憂似慮地回過頭，看向兩人。
“被誰帶走的？”白曲麵色一正，抓緊方彩裳的手臂，問道。
“白大哥，她一定也已經盡力了，你不要再為難她了。”林餘卻在這個時候歎了一口氣，拂開了白曲捏住方彩裳的手。
白曲可以理解林餘現在的心情，因而並沒有再追問，但是懷疑的眼神始終跟著方彩裳。小雨和二十都死了，可是這個女人卻連一點傷都沒有。如果凶手不是方倪裳，為什麼笑問天死時會提到她？
“白大哥，也許你說得對，我們的確應該去僵屍門一趟。”林餘麵色冰冷地道。
方彩裳聽到林餘這麼說，臉色變了變，卻終是什麼也沒有說，緊緊地跟在林餘的身後。
為什麼這個女人不問為什麼？白曲並沒有錯過方彩裳的任何表情，同時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小雨和二十死了。”白曲突然道，像是無意間提起，又像是特意告訴方彩裳。
“是姐姐。”方彩裳頭微微一垂，道。
“是嗎！”白曲似是無奈地歎息，又似是不信地反問。他的這句反問令方彩裳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我們去僵屍門吧，到了那裏，所有的一切都會有答案了。”林餘明白白曲的心情，但他卻覺得白曲這樣對方彩裳有些過份，於是出言道。
“也好。”白曲看了林餘一眼，轉身朝著僵屍門的方向奔去。
與之前在佛宗大長老和華陽子的要求下去僵屍門不同，這一次林餘和白曲是真心地想要去僵屍門找方倪裳，隻有方彩裳，誰也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