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將女娃娃抱在懷裏,對著意宛道,“娘,我曾經給父神做了個衣冠塚,就在碧湖。”
她眼中的深意,意宛一眼便看懂了。
良禽擇木而棲,而對意宛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與胤川廝守。
碧湖,確實是個讓她存滿念想的地方。
和風縹緲,帶來清新的風息,坐在窮奇背上的女娃娃卻十分的不安分,對什麼東西都感到很好奇,指著天邊飛過的神女問子初,“娘,您以前也是這樣飛的麼?”
子初默默瞥了一眼那神女,有著幾分釋懷道,“大抵是這樣的吧。”
正是雨後初晴,天際處的彩虹耀眼的很,子初眼中陰霾漸漸被驅開,在一片朦朧中,順著女兒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望見一人的背影十分的孤寂。
她的手不自覺的攢緊,眉角慢慢舒展,帶著幾分傾城的顏色,隨即拍了拍窮奇的背,帶著幾分熟稔,“窮奇,你的老朋友。”
而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那裏站著的人已經不見了,子初這才焦急的跺了跺腳,嬌嗔道,“都一百年了,好不容易才看到了。”
現在又不見了是怎麼回事?
而站在她身旁的小不點拽了拽她的衣袍,笑的明朗,“娘,爹爹在大黑身上!”
想想當年,她還和窮奇打過一架,那時候窮奇便認出了她,所以帶著幾分玩笑的心思逗弄著她。
而在冥界的時候,窮奇卻找到了她。
在業火的灼燒中,她所有的記憶都恢複了。
子初有著幾分傲嬌的不轉身,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怨氣,道,“你爹早就死了。”
是啊,不然怎麼會一百年都不去找她!
話音剛落,她便被那人擁入了懷中,像是用盡了此生的力氣,咯的她疼得很,她轉過身子,卻望見他極為消瘦的臉頰,眼下的青黑明顯的很,她喉間堵得很,帶著幾分心疼,道,“玄羲,你瘦了。”
玄羲眼中帶著不可置信,能在他澄澈的眼眸中望見那人明媚的笑顏,玄羲甚至能夠感到自己那顆死掉的心又複活了,他眼中快速劃過一抹欣然,道,“你倒是胖了不少。”
但無論她哪個樣子,他都是一樣的喜歡。
子初垂眸,眼中沒有慍怒,反而帶著幾分釋然,眼眶漸漸被淚水染濕,哽咽道,“玄羲,謝謝你,守護著這個世界。”
他們共同創造的世界。
那一幕猶如昨日,他每次入睡都會望見她那支離破碎的臉,他知道她一定很疼,但她向來倔強的很,怎麼疼也不會說。
每次醒來,身邊都是空落落的,沒有她的日子,每一日都是那麼的難熬,他隻能用殺戮來抹平心中的孤寂,對她的思念每一日都錘擊著他的心扉。
他也曾發了瘋的去找地藏王,但地藏王卻說她已經離開了,他滿世界的找她,卻什麼也找不到。
他幾近崩潰的邊緣,卻在碧湖見到了意宛,而意宛告知了她的下落,這才找到了她。
恨不得將她揉入骨髓裏,每一天都耳鬢廝磨,他卻是有些後悔以前的自己過於嚴謹,明明他是那麼的放不開她。
良久,站在窮奇背上的女娃娃抱怨道,“你們都老夫老妻的了,在我麵前這樣有想過我的感受麼?”
這句話換來的卻是,那兩人更為深情的對視。
最後的最後啊,神界的帝君也換人了,而眾位神君都對這位新帝君尊崇的很,她的名字啊,便是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