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羲喉間發出一聲怒吼,眼中紫光流轉,是徹骨的涼,他拚了命的想要抱住那個渾身燃著火焰的女子,可是,子初卻一步步的離他遠去。
那火光映在他的眼裏,是那麼的淒然無助。
小曼張開了翅膀,而縷縷清風便從她的翅翼間散了出去,可是,那火還是沒有熄滅的預兆。
子初覺得疼,渾身都很疼,骨頭和血肉好像都要被那火焰燒化了一般,而在那滔天的火光中,她額間的解鳶花印記突的變得血紅,映著那橘色的光芒,是攝人心魄的美。
而在那火焰中,她望見了一團白霧,什麼都很模糊,看不清形體。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很輕,很輕,輕到可以飄到這世上的每一處地方。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而玄羲手中使力毫不留情的便將墨澤扔到了遠處,玄羲唇齒間溢出顆顆血珠,眼前的一片都是模糊的血色,他毫不猶豫的將腳頂在墨澤的喉嚨處,陰冷的聲音猶如讓人置身於地獄之中,“墨澤,她死了,你以為,你能獨活?”
墨澤被這一腳踹的嘔出了一口血,玄羲的動作較之以前實在是太快了,他還沒有來得及用金印結出結界。
難道玄羲已經找回了上古的力量?
就連他手中的金印也奈何不了玄羲了?
子初身上的火終究是熄滅了,但她全身已經被燒的如碳灰一般,玄羲手指掐訣,而墨澤的身子猶如墜地的風箏一般飛向了業火之中,玄羲沒有轉身,並沒有發現原本的業火已經沒有了,地上殘餘的最後的火星也熄滅了。
所以墨澤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玄羲不管子初身上到底有多燙,就那樣細心的抱起了她,原本應該散發著熟肉的味道,可是並沒有,溢在他鼻間的反而是那帶著一點清新氣味的解鳶花香。
他倏然想起以前的時候,她完全沒有了呼吸,但是那漫天的解鳶花卻圍繞著她起舞,而後她便在那解鳶花間緩緩的走了出來。
是不是這一次,也是如此?
因為,鳳凰族可涅槃重生,但這火可不是一般的火,是業火啊。
玄羲低聲呢喃道,“你這傻姑娘,留下我一人,我該怎麼辦?
還有你的娘親,難道不在乎了麼?”
他觸摸著她的手臂,卻察覺到她的手猶如老樹皮那樣,但便在他碰到她身體的一瞬,她的身體倏然分崩離析,黑色的灰隨著縷縷清風飄了出去,玄羲眼底劃過一抹淒然,兩行清淚緩緩的流淌出來。
他掩在袍下的手死死的攥緊,這一世,他還是沒能護的好她。
他轉身,眸間閃過一抹猶疑,原本烈烈燃燒的業火此時都沒有了。
而墨澤正扶著牆壁爬了起來,墨澤眼中存著一抹後怕,玄羲這個男人簡直太是可怕了。
就連金印在手,自己也奈何不了玄羲。
大抵,那便是上古神的力量。
墨澤也期望自己能夠有玄羲的神力。
玄羲緩步走到墨澤身邊,像是在閑庭漫步般那般隨意,她死了,他自然是要替她報仇的。
墨澤冷聲威脅道,“玄羲,你忘記意宛還在我的手裏了麼!”
玄羲抬眸,“哦?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