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1 / 2)

溪無比思念玉清,無心料理朝政,但依然努力學習處理國事。

她每日都陪同柴宗訓去上朝,下了朝又陪同他批閱奏折。若遇到不知所措的事件,她就找符彥卿或者趙清塵一起商量。

柴宗訓才剛七歲,上朝時都隻是聽政,難以有主見。他也沒有認識太多字,需要符溪給他講解奏折上的意思。

符溪批閱奏折,會跟柴宗訓商量,但一般都是由她自個兒抓主意。針對每件大事,她會跟他講解為何要如此作為。

可每當夜深人靜,勞累了一天的她依然會難以入眠,無比思念玉清。她也沒胃口吃飯,所以一段日子下來,瘦得弱不禁風。

但由於體內有微弱的仙力,她難以病倒。即使長時間失眠,即使心中鬱結,她的麵容也沒變得憔悴。

治理國家實在不是易事。她覺得若是玉清在,她與她一起努力肯定能很好的輔助新皇成長,使國家太平昌盛。

可整個江山都壓在她頭上,她柔軟的肩膀難以支撐大局,唯有尋求其他親信助她一臂之力。

符溪授予趙清塵為禁軍最高統領,讓對方負責一切軍事,小事不必過問她,大事自個兒做主而隻需跟她提一下即可。

她還加封李重進為揚州節度使,趙元朗為宋州節度使。她信任他們,把權利從其他不太可靠之人手上轉移到他們手中。

符彥卿德高望重,地位在皇上和太後之下,是朝中第三把手。可他隻會打仗,不擅長政治。

而且他年紀大了,變得貪玩而不喜權勢。若不是新皇和太後需要他,他真想告老還鄉,遊山玩水頤養天年。

君王年幼無知,太後不懂治國,國公不理朝政。

趙元朗縱觀全局,認為自己篡位的時機成熟了。

但他看到趙清塵對國家忠心耿耿而又與符溪交好,不確定她是否答應幫他立國。於是,他找弟弟趙廷宜一起去試探趙清塵是否有“謀反覺悟”。

趙廷宜得知兄長有謀權篡位之心,驚訝忐忑之後也蠢蠢欲動。他知曉兄長有了計謀,便也非常願意幫忙。

他自個兒本就是個雄心壯誌之人,崇拜權利,向往至尊。隻是他有那個心也有那個膽,卻沒那個能力。

如今兄長有這個心有這個膽,還有這個能力,他當然支持。若兄長當上了皇帝,他地位就大大提升而成了王爺。

而且,若兄長糊塗,他或許還能做下一代帝王。

這天,趙元朗邀請趙清塵來家裏吃晚飯。

趙清塵沒有推脫,隻身騎馬來了。

晚飯後,趙元朗又帶趙清塵去庭院裏散步,而後在亭子裏聊天賞月。

趙廷宜拿了剛熱好的女兒紅以及花生米過來,坐下後就給兄長與幹姐倒酒。

趙元朗說:“如今皇上年幼,諸國都對我國虎視眈眈,實在令人擔憂。”

趙清塵喝了一杯酒:“他們打不過我們。”

趙廷宜笑著說:“那是,清塵姐姐這麼厲害,皇上是何人都無關緊要。”

趙清塵說:“你這話給外人聽了會招惹麻煩。”

趙廷宜點點頭:“清塵姐姐教訓的是。廷宜一向心直口快,是要改了。”

趙元朗說:“北周靜帝年幼無能,太後垂簾聽政卻沒主見,大權旁落在外戚手上。隨國公把持朝政,挾天子令諸侯,還對宇文皇室趕盡殺絕,逼迫靜帝禪位,改朝換代做了新的一國之君……”

“曆史竟如此相似,實在驚人!”趙廷宜打斷兄長的話,假裝驚訝,“當朝不也是如此?!”

趙清塵看向趙廷宜。

趙元朗假裝沉重的歎氣:“隻怕魏國公早有野心。”

趙清塵又看向趙元朗:“魏國公為人忠肝義膽,也不追名逐利,應該不會有反心。”

趙廷宜說:“此言差矣。隋文帝在北周宣帝駕崩前,也忠心侍主,還行事低調。至尊無上的權力觸手可及,沒人能夠抵擋住這強大的誘惑。”

趙清塵問趙元朗:“你講述北周滅國之史,是不是認為魏國公會謀權篡位?”

趙元朗搖頭:“我隻是擔心。若魏國公造反,你是幫忙還是對抗?”

趙清塵想了想:“對抗。宣宗雖有糊塗之時,但總體對我們都還不錯。皇上隻是年幼,並非天生無能,過幾年也會成為明君。”

趙廷宜說:“魏國公先後效命於唐、晉、漢和周,不似忠心之人。他有勇有謀,善於用兵,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隨時都可能起兵造反。”

趙元朗說:“若他造反,我國必然動蕩。倘若外國趁此聯合進攻,我們如何抵得過這內憂外患?”

趙清塵問:“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你們想聯合我一起對付魏國公?”

趙廷宜問:“清塵姐姐,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朝臣篡位做天子這現象?”

趙清塵說:“追逐權利而又有能力者,順應時勢、把握機會成為一國之君,無可厚非。其實,誰當皇帝對我來講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了皇帝之後,他能夠勵精圖治,使黎明百姓安家樂業。”

趙元朗問:“若魏國公當了新帝,體恤愛護百姓,你是否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