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跟越白氳的事情會公之於眾。
她現在在氣頭上,沒有心情去討論這問題。
躺著躺著心裏有些不爽,她都出來半個月,越白氳一個電話也不打來關心下。
真把她當空氣不成。
宋絮棠睡意瞬間全無。
從床上坐起來,摘掉眼罩,打開手機,翻出越白氳的手機號。
摁了撥通鍵。
“喂越白氳。”
“怎麼這麼晚打過來?”越白氳接通電話,看了眼睡在身邊的月亮,起身走到陽台,聽到她語氣裏的□□味。
“月亮睡著了嗎?”她問的完全是廢話,都淩晨兩點多,夜貓子不睡覺。
“嗯,你怎麼不睡。”
不提還好,提了宋絮棠心裏又委屈了。
“我有話問你。”
越白氳指尖微涼,望著濃重夜幕下的城市,嗓音微微薄涼,“好。”
“你是不是不記得那天是什麼日子?”
“記得。”
“那你為什麼讓我一個人傻等,飯菜熱了三次都沒見你回來。你知道我等的多久,一直坐在大廳,看著有沒有你的影子出現。”宋絮棠越說越心酸,鼻尖都是紅紅的,她不是特別在乎這種儀式,不想跟越白氳錯過任何一次屬於她們之間的細節。
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很不容易了,細節往往成就於成敗。
宋絮棠說著感覺自己就是個炸蛋,易燃易爆,一點安心感也沒有,肚子裏窩的火氣沉澱了這麼多天,一下子噴發出來。
有些上頭,很傷心。
越白氳靜默地聽著她的宣泄,目光微暖,紅唇微微彎,“宋絮棠,那天我跟你一樣,準備回來陪你過,臨時公事忙耽擱了,我不善於辯解,說多了你還是會生氣,所以我想等你氣消了,再跟你解釋這件事。”
宋絮棠抽了口氣,胸口冷涼涼的,“你晾我這麼多天,你還要不要我。”
“怎樣的你,我都要。”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
宋絮棠還沒有泄火,鼻尖酸澀澀的,“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對我愛理不理。”
越白氳反而想反駁她這句話,宋絮棠性格怎樣,她比誰都清楚,越是在氣頭上,越容易不理智。
所以她會讓她冷靜下來,再找她。
這樣也會避免誤傷。
“越白氳。”她聲音很輕,撞擊著她的心房。
越白氳:“嗯?”
“我想退隱了。”想留在她身邊,把時間交給彼此,而不是各種繁瑣事。
越白氳溫柔的笑,“好。你退隱,回到我的身邊,我給你支起一片天。”
“可是我也想自己掙錢,養活我們的女兒。”
“我一個人可以養你兩世,不需要你這麼辛苦。”
宋絮棠打開包包,從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白色盒子,裏麵是她在國外定製的一生隻能定製一對的婚戒。
她不注重這些,所以兩個人隱婚後,連戒指都免去。
指尖摩挲著戒指盒,放低聲音說:“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越白氳將手機擱在耳邊,睫毛掀開漆黑的魅影,“好,我去找你。”
兩個人隔著屏幕,什麼話都沒有說。
夜風吹過,長發在空中拂開,路邊的夜燈閃爍著暖黃的光暈,一簇簇的綻放在黑夜裏。
越白氳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呼吸聲,抬頭開口:“宋絮棠。”
“嗯?”
“你疼不疼?”她這句話問的沒有主句,有些無厘頭。
宋絮棠偏偏聽懂了。
手蜷縮著摁住自己的胸口。
這裏波動的一秒,都因為她而改變,好似燒沸的鐵水澆汁在她的心上,疼的呼吸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