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往忙著找一些誌同道合的人加入到公司裏麵來,晚上在自習室和別人聊了半天,累的渾身疲憊,回到宿舍之後一頭倒在了椅子上,覺得椅子硬邦邦的,想要爬到鋪上又覺得渾身沒有力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聞往瞄了一眼,發現還是楠楠。

楠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聞往隻覺得她的腔調有點怪怪的,“楠楠你怎麼了……是嗓子有些不舒服嗎?”

“沒…哎呀……沒有。”

聞往覺得楠楠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很痛苦的感覺,“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聽著有點兒……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不不不,別誤會,我就是聽說你們家要給你舉辦生日宴會了,你想要什麼禮物?我提前給你買了。”

聞往把剛才的疑問埋在心裏,心裏麵想著楠楠他們家現在算的上是焦頭爛額,怎麼還有時間來詢問自己?又想到自己身邊的那些小夥伴,早早的就開始有意識的培養起人脈來,覺得楠楠這可能是平常態度。但是一想到他們家如今的事情,聞往就覺得楠楠的態度真是有些奇怪。

雖然是發小,聞往跟楠楠相處的時間也挺多,但是聞往就是信任不起來,大家從小就被家裏灌輸如何對待朋友,和某個人玩的好並不一定是真心的,聞往八歲就知道這個事實了。

“不用買,我就回去轉一圈,你也知道的,雖然是給我舉辦生日宴會,到時候聞老板又借著這個機會在宴席上長袖善舞,我就是個工具人,別亂花錢了,我也不要什麼禮物。”

“是這樣啊,我這幾天看見你爺爺奶奶進進出出的特別忙,你是不是還沒和兩位老人家和好呢?”

“無所謂呀,我就沒有跟他們倆生氣,我隻是跟聞老板生氣而已,我跟聞老板我們倆個這一輩子都難和解了,爺爺奶奶也不過是受了聞老板牽連。”

聞往說完這句話,又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話說出去之後,似乎還表明自己和聞老板中間有著隔閡,楠楠要是添油加醋的說出去,說不定別人都以為自己跟聞老板鬧別扭呢。

“我跟你說,我不止一次跟你強調,你也要跟咱們的小夥伴說,我跟我老板……我跟我生物學上的爸爸,從他和我媽離婚的時候……都已經沒有了感情。我不知道他心裏麵是怎麼想的,我隻知道我心裏麵怎麼想,我想離他們遠遠的,不管是他還是我媽,他們的家不是我的家,我早在他們離婚的時候都已經沒有家了。”

說完這句話,聞往捂著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在電話這邊泣不成聲。心裏麵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是結婚了就絕不離婚,自己和自己的對象兩個人中間從來不存在於離異,隻存在於喪偶。

聞往偏執的認為離婚對孩子的傷害是特別大的,她小的時候包括青少年的時候,都覺得父母為了自己不該離婚,可是年紀越來越大就知道,如果強求讓父母在一起,那是自己太自私了。

父母離婚帶給聞往的傷痛是一生難以抹平的,這讓聞往的性格裏麵帶來了和常人不一樣的東西,偏執焦慮,甚至是冷漠無情。

聞往自己說過,自己的出生沒辦法選擇,自己生活所需包括自己上學所受教育,這都是父母應該付出的義務,如果他們真的要求自己回報什麼,自己曾經吵鬧著要的玩具和小時候自己想吃的零食,因為這是自己主觀去要的,自己隻會為這一部分東西給他們回報。

生恩或者養恩對於聞往來說簡直是一句笑話,特別是在夜深人靜隻有她一個人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