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剛上講座台,眼尖瞧見最後一排上座著自家妻子,她靠著座椅打瞌睡,看情況應該睡得有一會兒。
原本冰塊臉表情,看見她之後,目光被得溫和柔情,連講述聲音都比平時溫和許多。
這場商業演講維持到8點結束,都是受過高等教育,離開時大家都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各個依次撤離演講廳。
薑小魚瞌睡醒來,是10分鍾之後事,她活動下僵硬四肢,諾大商廳就剩她一人,聽說這次入場券人均消費高達萬元,這瞌睡有點睡上頭了,畢竟別人拿錢來聽商業經,她直接拿錢來打瞌睡。
值得高興的事,店裏承包下假日酒店下半年所有活動,犒勞店員工必不可少,薑小魚請她們去吃海底撈,飯後又每人包了一千紅包,這才散場各回各家。
她晚上喝了點酒,回去路上又吹過風,到家時頭疼微痛,以為他不在家,這會又酒勁上頭,邊哼歌邊開門,那首神經病之歌,被她唱出魔性搞笑。
“咿~呀~哈哈哈~。”
薑小魚忘我地飆起高音來。
“咿~呀~哈——”
拉開門,季慎單肩靠在門旁,用見鬼一樣表情看她,一眨不眨,似乎不願意放過她任何一個誇張表情。
準確來說他有點吃驚。
薑小魚那句“咿呀哈~”歌詞,卡在喉嚨裏,不上也不下,難受至極——
不,她更難受是被人當場抓住神經病一名,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她老公。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酒醒一大半,都不需要喝醒酒湯了。
“喝酒了?”他盡量用正常用語氣對話。
推開門,季慎拉她進屋。
薑小魚尷尬應道:“嗯。”
越過他,薑小魚率先走向玄關,換下拖鞋,踏出腳那一刻,想到什麼,又原地返回問他:“你吃飯了嗎?”
“還沒。”
酒氣迎麵而來,他輕柔額頭,默念三遍:“自己找的老婆,自己找的老婆,不生氣,不生氣……”
薑小魚“哦”了一聲,脫下外套,走進客廳,經過餐廳看見桌上罷放好豐富菜,旁邊還有蠟燭,忍不住小聲吐槽:“我不在就吃燭光晚餐,可真會享受。”
身後季慎沒聽清問:“你說什麼”。她一個人對著牛排嘀嘀咕咕幹嘛?
情緒來不及低落薑小魚笑眯眯:“哦,我說你去吃飯吧。”
“就這樣?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季慎眉頭緊蹙,她似乎忘了今天是他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這不正常,他還記得以前過紀念日時候,她都會親自下廚,吃完飯,再把親手做的禮物送給他,這事她每年都會做,隻不過今年有點意外。
薑小魚轉了轉眼珠子,看了看他,確定沒有遺落,帶著一身酒味回:“沒啊?”說完還不忘打嗝。
“5月20號,你確定今天不是紀念日。”男人深沉的臉,冷下幾分。
“不是下個月嗎?”開玩笑的吧,她手機都沒提醒,怎麼可能。
為了證明他記錯,薑小魚還是配合他,她步伐微跌,走向玄關,把包包裏東西全倒出來,零零散散化妝品翻滾一地,手機被姨媽巾蓋住,她揮開姨媽巾,拿起手機,點開日曆。
裏麵有一欄重要信息跳出來【結婚紀念日】,是三天前提醒。
這下子酒意全醒,她右眼皮直跳,似乎有股不好預感。
憋了眼身旁男人,她深呼吸,努力做出遺憾表情,而不是忘了心虛表情。
硬著頭皮說:“呀,你怎麼知道?是不是想給我驚喜呀。“
驚嚇還差不多:)。
“你忘了?”不是詢問,是確定,可見他有多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