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感到內急。
在衛生間裏，我一邊撒尿，一邊望著天花板想，半夜裏，衛生間刷牙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也是放的錄音？
從衛生間出來，我粗著喉嚨向李漢森詢問。
聽得入神的記者們，被我驚了一跳，目光齊刷刷地向我聚焦。
李漢森講得口幹舌燥，向記者們征集礦泉水。
張紫怡忙給他遞上一瓶：不好意思，聽得著迷，都忘記你是客人了！
李漢森擰開蓋子，狂灌一通，才用濕潤的聲音解答：刷牙聲的確不是錄音，而是利用共振原理在現場自動生成的聲音！
“自動生成？太玄乎了吧？”女記者寧玲表示懷疑。
“這個，我可沒騙你們。梁尚朋他們在衛生間牆外埋了一個共振箱，裏麵有些簧片。外麵有大的聲音時，這個箱子的簧片和箱體就會相應振動，從而發出不同類型的聲音來。”
“為什麼半夜是刷牙聲呀？”
“說起來還是很離奇的。刷牙聲是飛機從頭上經過時，其聲音頻率與地下的箱子共振產生的聲音。”李漢森說。
“半夜還有飛機經過？” 李蔓菱有些疑惑。
“你們可是記者呀，再怎麼，觀察力也是比較強的吧？”
“半夜是有飛機經過，我經常聽見聲音，附近機場，不知是運輸機，還是客機，反正，有好幾班夜機。”新大陸說。
“現在，本市的機場還有教練機，也是經常在夜裏飛，有的市民表示不滿，上次，我還采訪過。所以，機場有所改變，盡量不在淩晨兩點以後安排教練航班了。其實，他們也很為難，因為，正常時間，要先滿足客貨運航班。教練機當然就隻有在深更半夜飛了。”何懼道。
“當然，有的時候，夜間沒有飛機從上空經過，所以就沒有相應的共振，這就是為什麼偶爾聽不見刷牙聲的原因。”李漢森說。
“那打雷的時候，共振箱又發出什麼聲音呢？”張紫怡問。
“據說是鬼哭狼嚎！”李漢森作呲牙咧嘴狀。
大家又把目光投向我，等我證實。
“我有幾次聽到過這種聲音，不過隱隱約約的。”我說。
“因為，打雷的聲音很大，就把共振的聲音掩蓋了。其實，這種聲音才是最恐怖的，相當淒慘，如果不是打雷掩蓋的話，樂思蜀就算有十個膽子，也被嚇破了。”李漢森盯著我說。
“是啊。可是他們為什麼不把聲音弄得雷聲掩蓋不了呢？難道他們不想把我嚇破膽？”我質疑道。
“你以為梁尚朋是神呀？他也有解決不了的技術難題嘛，這個就算一個！” 李漢森的一瓶水眨眼間就灌完了，又把手伸向張紫怡，“服務要主動，我是義務給你們講鬼故事呀！”
“那共振箱是什麼樣子的，可以拍張圖片嗎？” 李蔓菱很好奇。
“共振箱，我們早就挖出來了，放在我局庫房裏。如果大家有時間，我可以帶大家去看看。”李漢森說。
“你手機裏有共振箱的照片嗎？”陳蘇妤問。
“我們警察可不像你們隨時用手機拍照啊！”李漢森的表情有些怪異。
“有什麼不可以的，特工就用手機拍照，還用眼鏡拍照呢！”張紫怡反駁道。
“我們不是特工呀，再說，出現場有專門的刑偵技術人員，專門的攝影設備拍照，哪需要我這破手機服役？”
“你不能用手機拍下來隨時拿出來玩嗎？”
“要是你這樣當警察，可能幹不了兩天就被攆走了，你見過哪個警察一天把物證照片放在手機裏玩呢？再說，那又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有什麼看頭，放在手機裏隻有惡心的份兒！”
“不要為你不能現場滿足我們的要求找這麼多理由嘛！”張紫怡說。
記者們全都笑起來了。
李漢森也苦澀地笑笑：隻能說，你們的要求太高了……
“可是這個共振箱的聲音是怎麼傳到屋裏去的呢？”過了許久，花癡又提了一個問題，他提問的次數雖然很少，但每個問題的技術含量都比較高。
“對，你這個問題有深度，夠專業，不像那幾個丫頭隻關注現象。”李漢森帶大家來到衛生間門前，指著角落裏那根落水管說“聲音就是通過這根管子傳進來的，黃當武和梁尚朋用一根比這稍細的塑膠管通過下水道，把室內的落水管和共振箱連了起來。”
“那不是要影響排水嗎？”陳蘇妤說。
“他們用了一個三通接口嘛，這是個簡單常識哦！”李漢森朝著陳蘇妤撅了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