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歐陽突然打電話給我:我來漢都了,在機場,趕快來接!
我一聽就傻眼了:真的?你不是在耍我吧?
歐陽靜默了一陣,突然噗哧一聲爆笑:不相信,我現在立馬飛回北京!
我首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搞這突然襲擊啊?樂死了我,你要負責哦!”
“就算突然襲擊也是跟你學的啊!不過,我這也算是負荊請罪了吧?幸好北京這邊的事情處理還算順利,節約了兩天時間出來。”
這時候,我正在花癡的酒吧裏跟他一起打橡皮人呢。花癡給我挑了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女橡皮人,說是把她當作歐陽出出氣。
怎麼能打歐陽呢?我沒忍心下手。
聽到我跟歐陽打電話, 花癡狂笑幾聲道:突然襲擊是美女檢驗男人忠誠度的慣用伎倆,是考驗你這條色狼的最好方式,還用得著大驚小怪的嗎?看你會不會背著她泡別的女人,你要真是出軌,她這一突襲呀,你就全亂套!
花癡的話噎得我兩眼迷茫,但我沒忘趕緊丟下橡皮人往外跑。街上的人真多,車也走不動,我心急如焚。
半小時過去了,車才開過兩條街。
歐陽打電話來催:怎麼回事呀,步行都該到機場了嘛!
我回,皇上,奴才正在大汗淋漓地步行呢,堵車了,整條街都走不動了,得步行穿越六七百米,到前麵坐的士!
歐陽今天穿著白底粉紅碎花高腰襯衣,下擺在腰間打成了蝴蝶結,黑色的背心,下著白色的一步裙,纖腰翹臀。看到我氣喘籲籲的樣子,她笑得很燦爛。在我眼裏,那張笑臉突然就變成了西周美女褒姒的笑臉。
公元前771年的一天,周幽王姬宮涅為逗愛妃褒姒一笑,竟點燃烽火台引來各路諸候救駕。看著上當的諸候們衣冠不整,風塵滿麵,麵麵相覷,褒姒果然大笑。眼下,我覺得自己就像周幽王,為了歐陽,不惜在車流滾滾之中赴湯蹈火。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以前在史書上看到的那段笑話:
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萬方,故不笑。幽王為烽燧大鼓,有寇至則舉烽火。諸侯悉至,至而無寇,褒姒乃大笑。幽王說之,為數舉烽火。其後不信,諸侯益亦不至。
但是,我馬上覺得這種比擬是不妥的,怎麼能把歐陽比作褒姒呢?她像褒姒那麼冷酷無知嗎?怎麼能把我比作周幽王呢,我有他那樣荒淫無度嗎?
歐陽的箱子很沉,還拎著兩紙箱土特產,說是犒勞我的。
她說,到我的產地來,就可以看看是個什麼樣的怪地方產出了我這種怪物,也看看我那座別墅究竟是不是那麼神奇。
司機問去哪裏,我說,當然是鬆山別墅了。
不料,歐陽卻說,還是去酒店吧,去別墅可能不太方便。
我說有什麼不方便呢?
這車三四十分鍾就跑攏了。
歐陽笑著說,我不是嫌遠。然後,就是意味深長的笑。
我心想,不是嫌遠,那就是嫌我了,可是,要嫌我的話,幹嘛又大老遠地從北京趕到漢都來呢。
不過,轉念一想,可能高貴的女孩子都比較矜持,不會輕而易舉地跟男人住一塊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