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的通風管道裏有什麼?”我端起酒杯跟田米碰了一下。
“他來給你解答吧！”田米放下酒杯，把莫文朗拉過來。
莫文朗點燃一支煙，猛吸兩口，語速緩慢：裏麵是個特製的微型軲轆，像舊時小孩子的玩具。這種玩具以前在我們這一帶很流行，小時候我也玩過。所不同的是，通風道裏麵這個軲轆的輪子上安了橫向安裝了6根細木條，就成了一個齒輪，有風通過的時候，這個軲轆就在管壁上來回滾動，聽起來，就像踏步的聲音。當然，風速不同，聲音也有差異，頻率高的時候，會有刷東西那樣的聲音。
“刷東西那樣的聲音？會產生刷牙的聲音嗎？”我迫不及待地問。
“理論上有可能。解放前，通風管道沒有什麼好材料可用，民居上最好的材料是鐵，可是鐵的成本高，而且容易生鏽。所以，這座別墅的通風道是用桐油木板做成的，而且橫截麵是方的。軲轆在木壁上滾動就有節奏地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我恍然大悟，原來木屐走路和衛生間刷牙的聲音，都是這個軲轆作怪呀？
“快讓我看看這個軲轆！”我抓住莫文朗的手臂說。
“我們又沒帶過來，要看也得回你家去看呀！”
“通風管道裏怎麼會放個軲轆進去呢？”
“這座房子修建的時候，正值兵荒馬亂。當時，民間有很多種防賊防匪的方法，利用通風道設置機關，產生住戶活動的聲音，也是其中的一種，如果有賊來，聽見聲音，就會以為家裏有人發現，不敢貿然進入。房子各部位可以安裝多個風力軲轆，主人加大風力時，甚至可以產生隊伍跑步的聲音。”
“當時的國民黨退役軍官應該有家丁看家吧？用這種辦法防範有點不妥吧？”我頗為懷疑風力軲轆的安裝目的，懷疑這種推斷是莫文朗的臆測。
“當然也有這種疑慮。所以，這也可能是匠人的惡作劇，這可以從牆洞上那個牛皮紙人看出來，弄個紙人安在那裏，經閃電月光，或別的什麼光源一照，就映在屋裏牆上，晃眼看，就是一個人吊在屋裏了。其實，再簡單不過，就是一個小也成像的原理。”
“匠人為什麼要惡作劇？”
“或許出於對主人克扣工錢之類行為的不滿，或許純粹出於好玩。匠人用絲線先把軲轆固定住，交工時，這個軲轆暫不作怪。但過些年，固定軲轆的絲線壞掉以後，軲轆就滾動出聲了。民間有匠人這樣捉弄房主的例子。”
“這些東西的來曆還有沒有別的可能呢？”
“其實，我們現在來推究這個軲轆的來曆，誰也說不清了。重要的是，找到騷擾我們生活的原因，並予以解決，而眼下，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裏麵的怪異現象的？怎麼這樣快就找到原因了？”
我有些吃驚，按理說，自己的智商也不低，也熱愛科學，讀過不少科技探秘之類的書，怎麼就沒有這方麵的敏感呢？
莫文朗呷了一口酒，回味片刻，沉緩地敘述道：我以前在劇團幹過擬音師，能弄出多種聲音效果出來，當然也知道很多聲音是怎麼形成的。我們住進別墅的第一個晚上，半夜老婆驚呼有鬼。那時候，田米和席村已經抱著枕頭衝進了我們的屋子，幾個女人抱成一團。剛開始，我隻是隱約感到那腳步聲之類的怪響是一種擬音效果，卻不明白聲音究竟是從屋裏哪個部位發出的。用了五天時間仔細搜索才弄清，並且，還無意之中發現了那個能小孔成像的紙人。隨後，我們就以此為素材，變換了科幻DV拍片的主題，由外星人侵民宅居住，改為幫地球人排憂解難了！這樣，時間就不夠了，所以，田米和席村又來找你把交換空間的時間延長了一周。
“知道我為什麼把地下室鎖著嗎？”這是三個女人的DV沒有解答的問題，但我急著由此解開一切懸念。
莫文朗盯著我的眼睛，若有所思：地下室，我們還沒進去過，也沒感覺到裏麵有什麼名堂。當然，如果需要，下回可以分解！或許，下次有更高水平的創作人員來為你探秘。我們準備把這次拍的DV傳給中央電視台《走近科學》欄目組，說不定他們會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