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
結果她與裴喻寒的親事就這樣定下來,婚期定在十日後,再遇見徐溢的時候,徐溢顯得窘迫不已:“對不起表姑娘……我、我不知道原來你跟裴大哥早已訂親了,之前四妹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葉香偶莞爾。
徐溢臉一紅,撓撓腦袋:“表姑娘,你與裴大哥……真的、真的很配……”然後一溜煙跑掉了。
親事雖然倉促,但以徐府在英州的財勢,布置一場婚事還是綽綽有餘的,賓客不多,但基本全是自家人,親切、熱鬧,當日闔府上下張燈結彩,貼紅布囍,一串大紅燈高高掛起,無處不喜氣洋洋。
紅彤彤的洞房裏,葉香偶身著鳳冠霞帔坐在喜床上,當裴喻寒挑開紅蓋頭,裴喻寒就跟第一次看見她似的,眼珠子直直黏在她臉上,仿佛生了根,喜娘一旁笑著打趣:“呦,這是新娘子太美,把新郎官給看呆了啊。”引得哄堂大笑,連魏紫薰都跟著笑彎了腰。
葉香偶也不承想裴喻寒會是這副傻樣子,被臊紅了臉,喝合巹酒的時候,裴喻寒緊張得手直發抖,差點沒把酒灑出來,然後又目不移珠地盯著她瞧,葉香偶納罕自己莫非變了張臉不成,居然把他迷成這樣?最後被大夥兒一個勁兒催促,他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出去敬酒。
等葉香偶梳洗完畢,簡單用了點粥食,裴喻寒已經回來了,不得不說,他本就是美男子,今日一身紅色華麗的禮服,更令那美中勾出驚心動魄的魅力來。
葉香偶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香味:“你胃不好,怎麼也不少喝些。”
裴喻寒微笑:“沒有太多,姐夫替我說情,他們才提前放了我回來。”
翠枝悄無聲息地退去,喜房中僅餘下二人,葉香偶思緒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從今日起,他們就是夫妻了。
裴喻寒默默掏出一枚半月玉佩,交到她的手中。
原來,他藏在書房小匣內的那枚半月玉佩,是她當初還給他的,與他那枚拚湊一起,便是一對。
葉香偶問:“你沒有丟。”
裴喻寒搖首:“沒有……一直都沒有……”
葉香偶將頭倚在他肩上:“以後,不許再騙我。”
這一晚,他特別溫存,把所有的柔情都給了她,葉香偶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花,在他麵前綻放出永恒的美麗。
“阿念……”
總擔心她會消失一般,他不時喚她,每次呼喚,便是挺入愈深,似乎唯有這般的親密無間,才能時時刻刻感受到她的存在。
葉香偶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十指交纏,汗水淋漓,那時兩個人的心跳,融合成一樣的節奏,世間無她,她已成他。
從英州回來的路上,彼此臉上都溢滿著幸福的笑意,途中到客棧休息,葉香偶見街畔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蜷身瑟瑟發抖,葉香偶心覺可憐,丟了幾個銅板給他,乞丐磕了兩個響頭,抬起頭時,葉香偶瞳孔一凝:“你……”
乞丐拿著錢趕緊跑掉了。
“怎麼了?”因她原地發呆,裴喻寒走近身旁,順勢望去。
葉香偶有點不敢確定:“剛才那個人……好像是張長坤……”
當初張長坤從冷廟逃走後,連張府也沒回,一直杳無蹤跡,黎延派人四處尋找,也不得下落。
裴喻寒微愕,將她輕輕攬在懷裏:“算了,老天自有定數,他這也算作惡多端,咎由自取。”
回到淮洲後,葉香偶覺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簡直就是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真真好到沒法形容,知道她閑不住,裴喻寒哪怕再忙再累,也會抽出空閑陪她,隔三差五帶她出去玩,天氣好的時候,裴喻寒喜歡在園中為她畫像,或是抱著她在懷裏,手把手教她吹笛子,葉香偶閑來無趣刺繡,他居然也在旁邊跟著學習,後來,他笨手笨腳的給她繡了一個香囊,據說是繡了兩個月才繡好的,香囊內還裝著一枚平安符,是他在廟裏跪了整整一天才求來的,當時跪得兩個膝蓋都腫得要命,完全走不了步,是被家仆攙扶回來的。
葉香偶知道後心疼壞了,眼淚珠子嘩嘩往外冒,裴喻寒隻得滿臉無奈地哄勸:“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再哭了,我聽了心裏難受。”
葉香偶日後天天戴著那個香囊,逢人見了,便炫耀說是自家夫君給她繡的,熟悉裴大當家的哪個不瞠目結舌,這、這還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冷麵閻王嗎?自此裴少主寵妻一說,一下就在淮洲傳開了。
裴府家大業大,葉香偶開始跟著裴喻寒學習營商,裴喻寒將手裏兩間鋪子交給她打理,葉香偶才發現自己原來挺有經商天賦的,加上態度認真,上手極快,短短一年裏,鋪子比原先提高了不少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