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聽說她在某劇組擔任武術替身,之後那劇組出了事,結果不了了之。

沒想到,再次見到葉黎,她住在威尼斯的別墅裏,精氣神飽滿,看起來找了個不錯的依傍。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王教練喝完了茶,就直奔主題,葉黎的事情鬧的那麼嚴重,他也沒心情跟昔日的弟子敘什麼舊。

“教練,當初的案子我是無辜的,我並沒有服用禁藥。我這裏有幾份資料和調查報告,可以證明案發當日休息室內的水杯被人動過手腳。”

葉黎把蔣豪收集來的資料交給了他。

王教練怔了下,就立即接過了這份資料,認認真真看起來。

蔣豪也在一旁幫襯道:“老王,這件事確實有諸多疑點,我想,小葉她是被韓國隊的李教練給陷害了。李教練是那個金秀珠的最後一任教練。”

王教練很快就看完了資料,語氣格外的嚴肅,“既然你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當初怎麼肯當著全國觀眾的麵鞠躬道歉?!”

因為葉黎的那一鞠躬,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認罪受罰,繼而打從心眼裏給她定了罪。

可真相是什麼呢?

似乎沒有人聽過當事人的解釋。

時隔一年,葉黎才解釋道:“頒獎晚會上,檢方宣布我是尿檢陽性之前,孫教練單獨找過我,他說我既然得到了世錦賽金牌,那麼退場之前一定要鞠躬感謝觀眾。”

頓了頓,她有些自嘲道:“我當時正準備領獎,卻沒想到組委會拿著尿檢結果過來指責我,我站在台上整個人都是懵的,教練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他說按照流程走,我就依照慣例鞠躬退場。”

她隻是想履行退場之前的基本禮儀罷了,跆拳道比賽之前,敵我雙方也要互相鞠躬。

隻不過,在那個特定的場合裏,在那個特定的舞台上,她那一道鞠躬卻被人誤解成了畏罪,卻沒有一家媒體願意報道真實情況。

蔣豪歎了口氣,“他們都把你的行為曲解成了認罪,你怎麼不跟孫教練說呢?”

“我跟孫教練解釋過,他根本不信任我,隻是一味地指責我不該欺騙他。當時的媒體都在鋪天蓋地報道我是當場認罪鞠躬,也沒有人事後采訪我。”葉黎淡淡道。

“怎麼沒有記者采訪你?!”王教練嚇了一跳。

“孫教練都擋回去了,他說不能讓我再丟人現眼。”

時至今日,她也不願意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一幕幕。

要是怎樣的殘忍傷害,才能將她的所有尊嚴和夢想都放在地上肆意踐踏?!

而且這傷害,還來自於每日相處的隊友、教練……乃至親朋好友。若是有人肯相信她、替她站出來說出真話,她也不會那麼的無助和彷徨。

所以,她格外的憤怒,最終這股憤怒化作了她毅然決然離開國家隊的理由。

王教練也聽明白了,他有些同情地看著葉黎,“如果當時是我執教的話,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可老孫的脾氣你也知道,他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我給他丟了臉麵,他就放棄了我。”葉黎明白,“他是個隻看結果不問過程的人。”

王教練輕輕呷了一口茶,“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這比賽之外,運動員還要學會待人接物。但你是個強脾氣,我在青訓營裏就看出來了,當時你陳師兄把你教訓的很慘,你也絕不服輸……也罷,老孫他也是個強脾氣,我猜,你們當時鬧得很不愉快。”

聽他提到青訓營,葉黎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微笑,“孫教練辭職,我想也是因為我的原因。”

“他辭職是因為去年的奧運會掛了個零蛋。”王教練提到這件事就來氣,“我們中國可是傳統的跆拳道強國,去年卻被小日本的摘到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