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驚墨正低頭發信息,心不在焉道:“還行,優秀到哪裏都是優秀,搓比到哪都是搓比。”

韓雲低失笑。

韓驚墨忽然道:“哥,你好像心情不好?你是做了什麼壞事,怕被爸媽知道嗎?”

韓雲低內心咯噔一聲。

他快速看了韓驚墨一眼,淡然道:“沒有,我能做什麼壞事?”

“韓大佬,你能做的壞事可就多了!”韓驚墨半是玩笑,半是試探地揶揄道。

馮少川的事情,是誰都沒關係,是誰他都可以理智對待。隻要不是哥哥就好。

韓雲低卻誤以為是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妄念被弟弟察覺,當下一顆心提到喉嚨口。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韓驚墨往後一靠,拍拍哥哥的肩膀寬慰道:“哥,你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我答應媽媽,要和你做一輩子兄弟的!所以,無論你做什麼,我永遠都是認你的!”

韓驚墨這話,其實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

韓驚墨拍開他的手,不滿道:“都怪我那個笨蛋哥哥,突然把我頭往下按,我才磕到腦袋的好不好!”

千鈞一發之際,韓雲低把他按下去,自己抬手去擋那零件。常年刀口舔血的韓雲低條件反射,以為那是子彈。

“話說你哥呢?不是說手術結束了嗎?”傅予問道。

“他那個老煙槍,估計跑天台抽煙去了。”韓驚墨無所謂道。

早上時候,韓雲低剛下手術台就衝過來看他了。他看見他直愣愣地站在門口,一個大男人,居然望著他掉眼淚,真是怪可憐的。

他還以為他會過來抱抱他呢,沒想到他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我去外邊抽根煙”,一轉身就跑了。

年紀輕輕的,煙癮這麼重,可憐啊。

傅予聽到此處也是不置可否。

他當然也察覺到韓雲低看韓驚墨的眼神,心裏怎麼可能沒有半點膈應?隻是他始終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沒有對韓雲低表現出明顯妒忌和敵意,或許在這件事情上,他和韓雲低的想法是一致的。他並不想讓韓驚墨知道,韓雲低不同尋常的感情。

說起來可笑,或許他隻是沒有自信。萬一韓驚墨選擇的不是他,他該怎麼辦呢?

“傅予,”韓驚墨看了看左右無人,忽然壓低聲音悄悄問道,“那個馮少川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因為早上他旁敲側擊的時候,哥哥心虛了。讓他不得不在意。

傅予順手接過他塞過來的蘋果核,肅然道:“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馮少川去年抵達A富汗不久,一次出勤的時候,乘坐的輪船出了意外,人也失蹤了……”

天台上。

被韓驚墨戲稱為老煙槍的韓雲低,正俯身撐在護欄上,望著醫院廣場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漠然無聲地抽著煙。

他夾煙的手指在微微哆嗦。

這場車禍意外,是母親的提醒嗎?

因為和他在一起,所以墨兒才遭遇不幸吧?

如果他繼續任意妄為,事情會變成什麼模樣?

要是韓驚墨知道韓雲低心裏在介懷什麼,肯定會大吃一驚,感覺既荒唐又可笑,簡直封建迷信害死人。然而韓雲低卻相信。因為他從小到大,常常給周圍人帶來不幸。他已經無法理智判斷這些事情了。

祭拜父母的事情,因為車禍一事,隻能暫時擱置。好在兩位當事人傷勢都不嚴重,再複診了一次,確定沒有大礙,當天便收拾東西回家了。

韓驚墨請了病假將養在家,可把他閑得蛋疼。偏偏韓雲低這幾天好像特別忙,早出晚歸,一整天都見不著人。隻好三不五時打個電話去騷擾傅予。當然,最終結果是他被傅予色氣滿滿的一番情話撩得麵紅耳赤,怒掛電話。

韓驚墨不知道韓雲低是在故意避著他。

……

傅予是淩晨接到的電話。

他雇傭的人找到馮少川了。

因酷暑而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他立刻起身穿衣,摸了車鑰匙和手機就風風火火地直奔過去。

現在聯係韓驚墨嗎?

傅予遲疑了一下,還是掐滅念頭。

且不說這會韓驚墨睡得正香,他舍不得讓他頂著熊貓眼出來吹冷風,重要的是也不知道馮少川目前是個什麼情況。韓驚墨找人,不尋求韓雲低幫助,卻找到他頭上,肯定這事和韓雲低有關。

他雖然不喜歡韓雲低,巴不得此人原地消失,但是他卻不想因此而傷了心上人的心。

傅予在一艘擱淺在江岸邊的輪渡上,看到馮少川。

他借著壁櫥燈管仔細辨識了麵前坐在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