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自己的房間。
還好,他的手機就在桌上。
他接了電話。
“你好……這裏是希德爾。”他的喉嚨沙啞的厲害,他本該喝口水再說話的。
原來是他所麵試的餐廳,通知了他去上班的時間。餐廳的名字叫Antedilu.
很奇怪的名字,但是他通過了。
洛基答應了下來,但是他突然有點不想去。他忘記了自己哪天去麵試的了。
他似乎有點生病,他坐在椅子上,回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的腦袋隱隱作痛。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所房間。
隔壁的臥室,充滿了陌生的氣息。他走上前去擰了一下門把,門是鎖著的。
那是誰的房間呢?
我怎麼和陌生人住在一起……
洛基有點慌張。
但是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卷卷的黑發,淩厲的眼神,尖尖的下巴,他的聲音很冷,很低沉,他是……夏洛克。
對了……他是為了夏洛克,才來這裏的。他找的房間,卻被人率先租走了,那個人呢?
洛基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覺得思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但是現在如同開放了泄洪道一樣,讓他有點頭暈目眩。
他重新看了一下手機的日期,離他搬到這裏來,已經過了兩天。
他在沙發上睡著了,睡了兩天。
夏洛克依舊沒有給他發一條信息,也沒有任何未接電話。窗台上的花已經謝了,葉子耷拉著,沒有人給它們澆水。
小金魚還靜靜地,晃動自己的鰭和腮,但是水質已經變得混濁。洛基覺得有點害怕。他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
他好像被人遺忘了。
他虛弱地打開了冰箱,裏麵還有布丁和牛奶。他開了牛奶,讓冰冷的液體順著喉管一直延伸,感覺整個胃部一陣冰冷的刺痛。
他忍不住捂著肚子。
靠在冰箱門口。他想起來一些過去的事情,他被關在一間屋子裏,那裏黑乎乎的,隻有一張硬邦邦的床,通風口的冷風不停地刮。
一瞬間瘋狂刺耳的尖叫聲從他的大腦裏響起。他覺得腦袋疼的像是要裂開了。
他開始渾身冒冷汗,然後覺得惡心。
他舉步維艱地走到洗手間,然後開始嘔吐。
把牛奶全都吐出來了。他對著水龍頭漱口,洗臉,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臉色慘綠,眼窩深陷,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Sher……lock……”他叫了一句夏洛克的名字。但是他知道,夏洛克不會出現的。
他顫唞著手,翻開了衣服,口袋裏的名片掉了出來。
是出租車司機的。
“假如你要回來,你可以找我。”司機這麼說的。
他撥了那個電話。漫長的等待之後,電話被一個男人接了。“請問你是?”
對方直截了當地問了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
“……”一陣竊竊私語之後,他聽到那人說:“這裏是蘇格蘭場警局,你認識電話的主人?請問你在哪裏?”
“……”洛基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是……希德爾?我是雷斯垂德。”對麵的人認出了他的電話號碼,“希德爾,你在哪裏?你還好嗎?快把周圍環境描述一下,我馬上派人來救你!”
洛基僵硬地放下電話。
他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打開了門,走到大街上。
在他暈倒之前,他聽到了警車的鳴笛,看到了紅色和藍色交替的燈光。
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手上插著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