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山村,每天都隻是麵朝黃土背朝天嗎?

可是,“如果他真的想要離開,為什麼不告訴紀連幽呢?說不定紀連幽也願意陪他一起離開啊?”

“兩種可能,第一,他害怕紀連幽並不願意離開,畢竟杏花村不是李慕的故鄉,卻是紀連幽的故鄉,人對故土總是有所眷戀,安土重遷,所以他害怕紀連幽不願意,從而不讓他那麼輕易的離開。畢竟,他在杏花村是一個外人,如果他和紀連幽有所爭執,村裏的人一定會幫著紀連幽。至於第二,”顧玄棠歎了口氣,“或許,他厭倦的不僅是杏花村,還有紀連幽。你沒聽人說過嗎——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左菱舟被他說得有些難受,伸手戳了戳他,“你自己也是讀書人你忘了。”

顧玄棠捉住她的手,順手摟住了他,“我與他們自是不一樣,可你不能保證,這世上的讀書人都是我這樣。紀連幽和你一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都會表現的十分明顯,讓對方可以輕易的感知到她的情誼。可是她又與你不同,你天生更為敏[gǎn]謹慎,所以有時候會理智一些,會看的很清楚,權衡著每一步。可是她不會,我們這一路過來,她總是在惦念著他的情郎,唯一一次衝動行事,也是因為擔心他,她在李慕麵前也一定是這樣,將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的展示出來。若是李慕珍惜,那自然是好,可怕就怕,李慕恃寵而驕,有恃無恐,甚至對此產生了厭煩,所以想離開杏花村,也離開她。”

左菱舟低下了眼眸,一時說不出來話來。她有些難受,以致於不願意相信這個說辭,紀連幽做錯了什麼呢?她明明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憑什麼要受到這種對待。她才剛剛接受了自己一直以來以為的哥哥並不是她的哥哥,這個時候又要告訴她,她的情郎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根本沒有進京,一切都是騙她。她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接受,一定會崩潰的。

“這事,都還隻是我們猜測,也不一定是這樣,所以我們都不要妄下定論,也不要告訴她。她若是問我,我就說你剛回來,事情繁忙,等過一陣兒再幫她找人,她一定會理解的。”左菱舟輕聲道。

顧玄棠知道她素來習慣替紀連幽著想,故此點了點頭,應道,“好,我再派人查一查,你先瞞著她罷。”

左菱舟默默應著,她被李慕的事情弄得有些心裏發堵,不由抱緊了顧玄棠,靠著他的肩膀。

顧玄棠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也許是我漏了什麼地方,或者他路上有事耽擱了,還沒進京。紀連幽容貌秀美,溫順單純,又對他有救命之恩,想來,他也應該是喜歡她的。”

左菱舟歎了口氣,“我就是有些心疼她,我們第一次見她,是在趙府,她被她的繼母賣了,我們誤以為她是皇帝的妹妹,救她出了趙府,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幫了她一把,做了一件好事。後來,我們一起上路,她滿心歡喜的想要進京找她的情郎,順便和自己的親人相認。可現在,親人也不是親人,情郎也不見蹤影,那她的進京,豈不是全然沒了意義,她一定會很難過的。李慕和皇帝不一樣,她說過她對於自己有個哥哥,這個哥哥還是皇帝這件事,一直都是有些覺得不真實,因此一直都壓著,沒敢多想,所以也不期待,到頭來發現不是,心酸有,失落有,但是不至於不能接受,也不會痛徹心扉。她進京,就是為了李慕,可是現在,李慕不在,她的滿心歡喜,怕是要全部落空了,有多期待就有多難過,我不忍心見她難過。”

“這也不是你所能左右的。”顧玄棠低頭看她,“你所能做的,隻是在一切未定之時,先瞞著她,待到一切明朗,若是真的是李慕出了事,或者他負了她,你若是不忍,便幫她重新找一個良人。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也和你一樣,該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