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曄滿足的抬起手輕輕的刮了刮晨曦的瓊鼻,有些得意忘形的抱起晨曦,轉了好大一個圈。
這一年,晨曦十二歲,玄曄十三歲,在夕陽中互許心意,盡訴衷腸,情意綿綿。
又在一個寒風微漾的早晨,寒氣蔓延在大地上,雪後初晴,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晨曦身穿一襲紅色的棉衣,來到玄曄租住的小屋,看到開門的玄曄,迫不及待的撲入了玄曄的懷中;在溫暖的棉被中,晨曦嬌羞的躲在玄曄的懷裏,兩人相擁而眠。
忽然晨曦低聲啜泣起來,急的玄曄不知所措,隻好問道:“曦,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呀?”
晨曦也不說話,隻是淚眼迷離的看著玄曄,看了很久之後,忽然紅著小臉說道:“曄,你要了我吧!媽媽說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應該留給自己最喜歡的男孩子,我願意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記得早點娶我哦!”
玄曄一時不知所措,吞吞吐吐說道:“可是!可是、、、。”
玄曄話還沒說完,晨曦那溫軟的嘴唇就貼上了他的唇瓣,那天晨曦顯得特別瘋狂,幾乎把自己化在了玄曄的懷中。
這一年晨曦十六歲,玄葉十七歲,在晨風中相聚,私定終身,海誓山盟。
可是現在除了這間冰冷的小屋還剩什麼?晨曦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來見自己了。
玄曄很想再去見晨曦一麵,卻不敢也不能付諸行動,他還清楚的記得中年女人身旁那個壯漢所說的話:“我警告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姐姐、姐夫家的生活,我對付不了你,我還對付不了你家人麼?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人要有自知之明。”
為晨曦放棄了學業,玄曄已經覺得很對不起父母和老祖了,如果再把災難引回家裏,真不知道自己還如何自處。
接連一個月,玄曄把自己鎖在租住的小屋裏,每天重複的想著整件事情的關節,想著晨母那些話,想著晨曦淒美的容顏。
玄曄的頭腦很清楚,想念晨曦的同時,他很自責,覺得很對不住晨曦。
戀愛過程中,真正受傷害的往往是女孩子,不僅因為女孩子是弱勢的一方,更是因為上天賦予女孩子生兒育女的使命。
而兩個人的結合往往不僅僅是兩個人自己的事,更是兩個家庭的事;玄曄始終也無法想通,為什麼當初自己沒有想到晨曦的家庭和自己的家庭,那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三十天的時間裏,玄曄幾乎沒有合過眼,偶爾吃點東西也全部吐了出來,他無法原諒自己對晨曦伸出了魔抓,盡管他深深的記著晨曦,愛護著晨曦。
有許多次,玄曄甚至想到了死,隻是每到這時候,晨曦那嬌柔的麵龐就會浮現在他眼前,老祖的話也會一遍一遍在耳邊回響:“我玄家的男兒頂天立地,你可不要落了誌氣。”
每當這時候,玄曄就會抱頭痛哭,並放下對準自己的屠刀,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
有人說自殺也是需要勇氣的,或許這話對,然而更重要的是我們每一個人活著都不隻是一個人,除了愛人,我們還有親人,世界上很少有一個人隻是單獨的自己,倘若自己死了,總會有人悲傷的吧。
有些時候,活著往往比死了更痛苦,然而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玄曄總算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總不能把爛攤子留下讓老祖和父母背吧,自己闖的禍自己承擔,這才是男兒所為。”
所以第三十天過後,玄曄站了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胡子拉碴的麵容,並指如刀刮幹淨胡子,洗了把臉,倒頭就睡了下去。
玄曄已經想清楚了,他要先回家一趟,將放棄學業的事給家裏一個交待,然後出去闖蕩;晨家給他的恥辱,他不會忘記,但是他並不會去報複;而他要做的就是努力闖出一番事業,做出一番成就,以便將來崛起玄家,讓玄家遠遠甩開晨家,過得比晨家更好。
隻是晨曦卻是他永埋心底的痛,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痛;他永遠都記得,晨曦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永遠都記得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永遠都記得那相識相知相愛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