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屬於無數的電子眼!它們沒有捕捉到你真是奇跡啊!”我打開冰箱,僅有啤酒,拉開拉環,咕咚咕咚喝下半罐,冰涼涼的啤酒入肚,腦子也清醒了一些。我轉頭看亞薩,他竟然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翹腳坐著。

一對視,我莫名尷尬,砸過去一罐啤酒,亞薩利落地單手接住了:“你從不改變習慣嗎?”

“什麼意思?”

“單一的色調,簡潔的布置,沒有任何華麗雕飾——無論房子大與小,平頂或閣樓,這些都沒有變過,一成不變,不覺得無趣嗎?”

“我討厭複雜的東西。”

“或許你不知道,心思或經曆複雜的人,才會喜歡如此簡單。”亞薩將啤酒罐貼在臉上冰了一冰,他似乎走了不少路,風塵仆仆——可以猜到,他要是想躲過所有的科技監視,必須成為一個「裸人」,也就是沒有任何「身外之物」。

但是,他無法改變骨骼啊。

我不由得好奇,將他打量再三,亞薩忽然笑了:“數據庫中,亞薩的骨骼早就被替換了,雖然隻是微小的改變,足以瞞過所有機器——沒能瞞過你,因為你用的是記憶,我很高興,你記我記得這麼清楚。”

“不是來敘舊的吧?有話快說!”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透過監控,我看到A的戀人鬱清站在房子之外。我一驚,鬱清雖然很神經質,但是,直覺異常敏銳,被他看出破綻可不好。我趕緊走到個人臥室前,哢擦一聲,掃描通過,臥室的門開了:“快進去,不要出聲。”

亞薩看了看等待開門的鬱清,皺起眉頭:“你就不能跟A徹底劃清關係嗎?”

“……憑什麼!”

鬱清是匆匆趕過來的,進來後先鬆了鬆衣領,理了理劉海。身形俊瘦的緣故,側身坐著,異常更加單薄。他一如既往地微微下垂的睫毛,在眼睛上形成了一道陰影。

他神經質地不停摩挲啤酒罐,又克製著,放回桌子上,直視我:“我跟你說過,你們的相處不要離開公共視線!景逸,我忍了又忍,你為什麼屢次挑戰我的低限!”最後聲音破了嗓子,壓製著喊出來的,像玻璃劃過水泥。

你們?我和A嗎?我無語,我們什麼時候單獨相處過?

“A在哪裏?”

我砰的一聲把熱水杯子頓在桌子上,熱水四濺:“你不知道我能知道?你問我幹什麼!你想找他,無數的定位儀器可以用啊!鬱清,我再申明一遍,你不要有事沒事就找我的事!我不像你,一天無所事事,除了找茬就是找茬!”

“他就在這裏!”鬱清喊了出來。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幾天沒見他了!你想找事找點靠譜的說行嗎?”

鬱清竟然比我更怒,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桌子,咕咚咚的幾聲,花瓶、杯子、啤酒罐之類的都滾落一地。我氣不打一處來,剛想一拳頭過去,沒想到鬱清砰的一聲,自己跌倒在沙發上——然後,莫名安靜了,過了一兩分鍾,眼淚忽然撲簌簌地滾下來。

哭著,抽泣著,像決堤的河流。

——不是神經病是什麼!神經病來找我幹什麼!我想打也沒法打下去,把啤酒罐狠狠一踢,壓製住狂亂的怒火:“鬱清,我跟你最後說一遍,A沒有來找我,他不在這裏!”

鬱清抬起臉:“你這麼對我,他都不出來!”

我氣得咬牙切齒:“我還怎麼對你了?是你來我家莫名其妙砸東西!鬱清,不要亂發神經了,趕緊回去,A不在這裏!”

鬱清忽然喊開了:“他在!我追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