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明非的臉色唰地慘白了。
“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父親準備放棄司葵了。”也顧不上明非的心情,黑發少年坐起來,正色道,“你應該知道,他很生氣。”
明非的眼神黯了黯,卻也沒像黑發少年所想的會出現暴跳如雷,平靜的態度讓黑發少年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樣子的明非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喂!你沒事吧!”見明非久久不開口,一臉慘淡地樣子,黑發少年忍不住地出聲道,“是父親放棄司葵,又不是讓你放棄。其實這樣也好,你可以把司葵帶回去了,不是嗎?父親也不是生她的氣,隻是有點不滿你這麼牽掛一個人類。”
“明非。我們跟她始終不一樣,就算外表很像,內在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黑發少年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翹起二郎腿,撐著下巴,神情淡然。
“這些你都知道,也沒必要跟你多說。”
“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她。”黑發少年停了下來,仔細地看向明非,後者則用略帶希望的目光看著他,便笑說,“父親說了。他可以讓你們在一起。”
明非瞳孔一個猛縮。
瞥了明非一眼,黑發少年打了個哈欠,用手指戳了一下那枚切原赤也的手機,也不給明非發問的機會就轉移了話題,“幹嘛拿那小鬼的手機,不想讓其他人找到司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明非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被明非這麼愛理不理地對待,黑發少年明快地眨了眨眼,嬉笑道,“你該不會準備把司葵讓給那個海帶頭的小鬼吧!那你多虧呀!這麼多年的等待,父親難得同意,你這個時候竟然——”
“和你沒關係。你別多管閑事。”明非冷不丁地就打斷了黑發少年欲要長篇大論的架勢。
黑發少年哼哼嘰嘰了幾聲,“好吧!我不管。以後你也別再來找我幫忙了,什麼呀!剛利用完,就迫不及待把我給踹到一邊,過河拆橋也沒見過這麼快的。你讓我準備的東西已經弄好了,我就放在床上了。”抱怨了幾句,見明非也沒搭理,倒也沒能繼續發揮下去,非常不滿地白了明非一眼,人就從床上一躍,身體化成了一團光,像灰塵的顆粒一般,漸漸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床上一個大信封。
明非靜靜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地看著,知道哪最後一顆光粒的消失,垂下了頭,他自知喜歡司葵的自己已經和黑發少年不一樣了,有些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這位處處幫著自己的兄弟說,所以幹脆就什麼都不說,也許是最好的。
一聲長歎,在空氣裏。
……
司葵安靜地坐在窗口,一枚枯敗了的葉子在樹枝尖上搖搖欲墜,一陣風便可以將其吹落,但它始終固執的粘在樹枝上。
她脖子上還套著鏈子,不過已經被加長了,足夠讓她走遍房間的每個角落,手上腳上的鐵鏈已經被取下了。司葵覺得自己這樣子像一條寵物犬,不爽、憤怒、不甘心的情緒充斥著她的整個腦子和心,但她仍舊安靜地呆著,沒有鬧,沒有叫喊,就安靜地坐著,望著窗外近乎蕭瑟的景色。
被封閉的窗子也被打開了,從窗外的景色可以看出,這是個很偏僻的地方,帶著冬天味道的風細細地往屋子裏吹,司葵的麵容前所未有的平靜,不但如此,她的眼神,她的呼吸,都很平靜,像一尊石像。
房間裏很靜。
上田鬆美和小田美子兩個早就被宮野寒給扔了出去。從宮野寒陰冷的眼神中,司葵感覺到她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她們兩個人。
腰上一緊,司葵身體不自覺地一個顫,很快她又控製住了自己的抗拒,低眉順從地依靠在了宮野寒的懷抱,全身僵硬得她感到牙咬得牙根發酸,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隻要宮野寒有點什麼舉動,司葵都會瞬間反應。
摸著脖子上的鐵鏈,她知道自己現在除了忍,別無他法。
忍,必須要忍,一定要忍。
司葵牙緊緊咬合著,不斷地默念。
宮野寒的臉細細地摩攃著司葵的發絲,貪婪地吸取著司葵的味道。如果此時司葵能夠看到他的表情,定會驚訝什麼時候宮野寒也會有那種幸福安詳的表情。
“等我和父親把事情談妥了,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裏,找個地方,過一輩子。”
在這句話裏,司葵聽到了宮野寒太強烈的渴望和期待。她深信,就算要把她囚禁一輩子,他也會去實現這個願望,和她一輩子在一起。想到這個,司葵心裏就微微地發苦,她不知道被人如此絕望而強烈的愛著是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在如今這個嚴重缺愛的時代裏。
“葵。誰都不會也不能打擾我們,對不對。”
司葵很識趣地沒有回答,在她看來,不管她的答案是肯定還是否定,都不會影響到宮野寒的計劃。
如此擁著司葵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