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

張青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是一片黑暗,隻有豆大的一盞油燈在那破舊的桌子上搖曳著。

而桌子旁坐了個婦人,手裏拿著針線,看的出是在做些針線活。

張青也認出來了,這婦人應該就是自己中午所見的那個女人,此時那女人褪去了白日裏的怯弱,麵容在黃色的燭光下,透出些許溫暖。

她想知道這裏是哪裏,她怎麼會在這裏,隻是奈何喉嚨幹啞的厲害。

“水。”

張青的聲音很低,嗓子疼的厲害,發出這點聲音已經是極不容易,好在桌前的女人聽見了她的聲音。

“青兒你醒了。”

女子快步走向張青,眼裏是藏不住的欣喜。

“水。”

張青嘴唇無意識的上下顫動著,竟是發不出聲音。

“青兒你說什麼。”女子看到張青的嘴唇上下翕動,又聽不見聲音,不由俯下`身,將耳朵貼近張青的嘴唇。

“水。”

“哦,對,娘這就給青兒倒水。”

婦人說罷,趕緊走向桌前,隻是摸了摸茶壺裏的水已經有些冰涼,想了想,咬了咬嘴唇,對張青道:“青兒在忍耐一下,這水有些涼了,娘去灶房給你燒點熱的去。”

張青處在那聲“娘”的震撼中,當她回過神才發現,那女子早就出了房門。

張青不由的開始思索起來,難道,她這是穿越了。

正想著,外麵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

“呦,我說弟妹啊,這麼晚來灶房幹什麼,難道想偷吃不成。”

青兒娘嘴唇翕動著,飛快的看了一眼矗在自己麵前的人,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些害怕的樣子。

“大嫂不是,沒有要偷吃,是青兒醒了,想喝點水,水太涼,我想燒點熱水,順便將中午給她剩的稀飯熱一熱,這孩子昏迷了兩天,滴水未進。”

青兒娘有些緊張的解釋著。

“一個賠錢貨,也值得你這麼緊張,真當你家大丫是千金小姐命啊,這麼晚了,還要喝熱水,大丫娘,這柴火可是你大哥辛苦了一天才砍的,是要賣錢的,你把柴火燒了,拿什麼賣錢,更別說,你家那丫頭片子,可是剛花了不少錢。”

胖婦人鄙夷的看著青兒娘,看著青兒娘的臉色越來越白,才有些高興起來。

就她家的賠錢貨,可是害的她家小寶被他爹狠狠的揍了一頓,那屁股蛋子都腫的老高,看的她可是心疼死了。

“大嫂,可是青兒身子沒好全,要是喝了涼的,再次病了怎麼辦,家裏沒錢了,我就這麼一個孩子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我也不活了。”張青娘鼓起勇氣說完,便開始低聲哭泣起來。

胖婦人臉色有些難看,她最討厭老二家的這一點,動不動就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隻是說了她兩句而已,難道她這個當大嫂的,連教訓家裏弟妹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哭什麼哭,掃把星,我說兩句怎麼了,晦氣,不是給你家閨女燒水嗎?還不快去,等著你家那個賠錢貨渴死呀?”

“謝謝大嫂。”青兒娘一愣,趕緊道謝。

“裝什麼裝,不就是他爹念過幾年書嗎?還是個屢考不中老書生,真當自己是大家閨秀。”胖婦人嗤鼻一聲。

要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老二家這個了,嬌嬌弱弱的,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樣,不就是長的好了點嗎?看老二一天把她當成寶一樣的護在手心裏,一看就讓人厭煩。

胖婦人正準備出灶房的時候,又被青兒娘叫住。

“大嫂。”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