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人醉
天色已漸黃昏,藍色的天空盡頭卷起一片片橘色火燒雲,杏林書院的膳房也飄出縷縷炊煙。
白色的的霧氣卷著陣陣酒香,讓原本埋頭於書卷的莘莘學子都忍不住抬起頭深吸一口氣,任這香氣沁入五髒六腑。
“咕嚕”一聲,不知是誰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朗朗書聲被這意外之聲打斷,而後竊竊私語蔓延開來。
“周兄,今晚是輪到那胡家小妹子下廚了吧?”一個身穿青袍,麵頰圓潤的書生悄悄用手推了推他身邊的同窗。旁邊的灰衣學子正襟危坐,一副目無下塵的表情掃了說話的王姓書生一眼,仿佛在用眼神鄙視他的無聊,但他微微上下滾動的喉結卻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王成一直看著他,自然沒有忽略他的這一小動作,暗自撇了撇嘴,心裏罵了聲假正經,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捧了捧對方:“哈哈,周兄的定力怕是能比上古之聖賢了,不愧是山長的長子兼得意門生,日後成就怕是不輸令尊。小弟不才,卻是喜好這口腹之欲,一會便先行一步了。”
周嵩心裏有些瞧不上王成那副貪嘴的德行,微微頷首便默不作聲,不過卻感到嘴裏的唾沫分泌的更凶猛了。他倒不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什麼丟人的,那胡娘子確實燒得一手好菜,色香味無一不是頂尖,讓人連飯堂的大鍋菜都恨不得舔得一幹二淨才好。
胡阿婠是約莫五年前來到天府山杏林書院腳下的王家村的,據說是北方胡子入關時對婦人施暴留下的野種,因而姓胡。剛到王家村時,瘦的隻剩一把骨頭了,王家村人淳樸良善,又因地處天府之國莊稼每年收成好,戶戶都算富足,村中寡婦孫王氏憐她十二三歲孤身一人,又是個啞巴,實在可憐,自己也是孤獨寂寞,便收留了她。
不料才過三年,孫王氏因為過於▽
世人都說,其實傻子才是真正的聰明人。阿婠的腦子不好使,但她做人的基本原則卻比誰堅守得都執拗。阿爹生養了她,養母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給了她一個家。阿婠覺得,自己就算為了他們死也沒什麼。
所以用這種拙劣的手法殺人,她自己終究也不能幸免。與其受到說書人經常說到的那些欺,淩,阿婠覺得自己還是趕緊去陪阿爹阿娘的好。
腹內開始陣陣絞痛,阿婠的眼前開始冒出一片片金星,額上的冷汗劃過眼眶,阿婠眨眨眼,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臨死前,阿婠的腦子卻前所未有的靈光了起來。她心想:吞金自殺可難受,如果還有下次,一定不要選擇這樣死了。還白白浪費了一塊攢了許久的金子。這要是給王成那胖子,估計又能吃出好幾斤肉呢。說起來,自己最對不起的恐怕就是他們父子兩了。
這麼苦中作樂的想著,阿婠的瞳孔逐漸渙散,身體的抽搐也慢慢停了下來,再無動靜。下一瞬,雜役房的大門仿佛被什麼撞開,發出快要散架的可憐吱吖聲,隨之而來的叫罵也離阿婠遠去……
我是分界線————————————————————————————————————————
夏季的陽光從大樹茂密的枝葉間灑落,仿佛點點碎金搖曳在泊油路麵。知了放聲高歌,嘶啞的歌喉卻讓這一片清新的綠色平添了一份煩躁之感——熱熱熱。
江瑜煩躁的抹了抹額前的汗滴,中二期的少年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叛逆的事,例如自暴自棄、打劫同學之類的,不然怎麼對得起他的“好”爸媽。所以說,中二是種病,得治。
正當中二少年有此想法之際,他一抬頭,謔,倒黴蛋出現了。
迎麵走來的那個大夏天提著保溫桶的傻子不就是住在他家小區的那個蠢丫頭麼。說起這胡阿婠,那在他們小區也算是鼎鼎大名了。
本來就是個一般的小姑娘,可是十二歲那年突然的變得不大愛說話了,神神叨叨了半個月後好不容易正常了點,結果在考試時還把自己的名字胡婉錯寫成了胡阿婠,氣得她那單親的老娘一頓抽,結果那丫頭還振振有詞的在作業本上寫道:胡阿婠,是阿婠,不是胡婉。任她媽不論好說歹說,文武都上了,愣是固執己見不肯悔改,她媽沒辦法,隻好去給這孩子改了名。
想到這,江瑜不禁嗤笑了一聲,連自己名字都能搞錯,可不是個傻子麼?管你是阿婠阿婉阿晚阿宛還是阿琬,今天遇到小爺我,就是飯碗也得交出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