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合夥人賠笑著, “沒想到沈總這麼年輕, 就能管理那麼大的項目。”
沈柏業似笑非笑，他瞥了眼艾明榮, 再看了眼林穆清。
兩個男人對視了眼。
沈柏業低聲道：“我和林總有話要說，你們出去。”
這桌上的, 哪一個不是他前輩, 這小子也太張狂了，艾明榮心裏憋著氣，但沒辦法。
合夥人笑眯眯地點頭，“好, 沒問題, 二位慢慢聊，我們到隔壁再開一個包廂。”
艾明榮走出包廂，他煩躁地鬆了鬆領帶，麵色不虞。
一位助理過來分發名片, 時代集團的總經理，當瞧見那名字，沈柏業，重新念了下這個名字，艾明榮總覺得有點耳熟。
“沈淵的兒子常年在國外，我以為他壓根對兒子不上心，結果還是讓他來繼承集團。”
另一人掏出一根煙，慢慢點燃，笑了下，“有傳言說，兒子都換一個了。”
那人詫異：“這怎麼說？”
一人叼著煙，“沈淵以前根本不讓他那兒子露麵，發配到了國外，大家都以為那是個小的生的，為了讓大太太放心，發配邊疆。其實不是，真的那個丟了，被抱錯了。”
他們走進包廂，煙霧嫋嫋之間，聊了點陳年八卦。
“二十幾年前，你想，醫院設施條件都沒現在好，而且沈淵被他老子外派到外地分公司，他也是幾個兄弟內鬥後出頭的，那時候內憂外患，他和他太太在外地醫院生了孩子，結果不知道是護士搞錯，還是怎麼回事，孩子就抱錯了。”
“後來去找那戶人家，暗中找了很多次沒找到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後就找到了。”
“沈柏業，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艾明榮聽著八卦，垂眸思忖著，他記性一向不錯，突然想到艾桃說過的話。
“我找了個新男朋友，他叫沈柏業。”
不會吧……如果是真的話，艾明榮心裏湧現出狂喜。
包廂內，兩人誰都沒說話，沈柏業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學長，好久不見了。”
要說今非昔比，沈柏業才是令林穆清震驚的，他垂下黑眸，掩去了眼底的驚濤駭浪。
“我以為你不會把項目交給我的，為什麼呢？”林穆清淡聲道。
如果是沈柏業的話，他應該討厭他的啊，這中間又夾雜著艾桃的關係。
他當初那麼迷戀她，喜歡她，卑微到了當備胎的地步。
是不是想要報複艾桃？
畢竟她那種脾氣，沒幾個男人能受的了。
林穆清這麼想著，忽然心裏湧起擔憂，對艾桃的擔憂，他怕她會出事，會被人算計。
一想到這點，對她的恨漸漸減弱了些，轉而變成了一種刺痛。
壓了壓心裏翻滾的情緒，他側頭直視著沈柏業。
沈柏業麵色平靜，他沉沉地開口：“學長的方案確實出色，但是合作的話，也不是非你不可。”
林穆清靜靜地等待著原因，眼眸裏的光有些深。
為什麼呢？是想給他一個震懾，還是想要報複艾桃。
沈柏業低聲道：“我欠學長一個人情。”
他蹙眉，凝神看他。
“三年前，我養父查出來癌症，需要一大筆錢治療，那個時候我又沒錢，是艾桃把錢借給我的。”沈柏業低聲道。
林穆清：“她借給你錢，你應該去感激她。”
“那筆錢是她賣了學長你送的項鏈和戒指，因為那時候你在訂婚宴上把她拋棄了。”他冷聲，語氣聽不出情緒。
林穆清心髒抽了抽，他眼神一震，回想起他之所以遷怒艾明榮，就是因為艾桃把他送的戒指賣了。
沈柏業坦蕩自然，“當然，她是故意這麼做的。她明知道我的生父是沈淵，沒有告訴我，而是去找我生父做了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