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飄著雪花,到處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

星星點點的雪花飄過窗前,朵朵潔白的雪花像天使一樣降下來。沒多少時候,這些天使般的小精靈便使蒼天與大地融為了一體,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世界。

走在鬆鬆軟軟的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抬頭仰望高空,精靈般的雪花歡快的在天空中飛舞,歡快的撲入大地的懷抱。

天空才是它展示本領的舞台,大地便是它奉獻自己的場所。

不遠處的雪地裏,一群小孩子在那裏盡情地歡鬧。

他們不怕寒冷,滾雪球、打雪仗、堆雪人。不時的發出一陣陣銅鈴般的笑聲,他們玩得可熱鬧了。

前院已經打掃得幹幹淨淨,所有的房間也都早已收拾得整潔如新。

積雪鏟淨了之後,青石板鋪成的地麵仍有點濕滑,幾個下人正往來穿梭著朝地下散灑細砂,忙活得挺帶勁的。

楊淩孤伶伶的站在廊下,有些麻木的看著這一切,幾乎忘記又或者沒有感覺到自己也將是這場熱鬧的主角之一。

形容這種事為“熱鬧”,倒並不過份。

試問,世間男女的婚姻,哪有不憑操守、德性、人品為依歸,竟以武功高下據而選東床的道理的?

這比武招親的擂台也不是光憑著一身好武藝就可來打擂台的。

現在要發生的情形,就正是這麼一個道理。

楊淩必須與他的師兄龐勇進行一場較量,誰贏了,誰就可以迎娶他們的小師妹白丹為妻。

這主意是他們的師父白鏡園最後敲定的,白鏡園說過,他未來的女婿,一定要是個男子漢。一個能夠得其真傳,承其衣缽的男子漢。

要證實這一點,除了師兄弟兩硬碰硬的交手一回,還有什麼別的法子沒有?

對於這個小師妹,楊淩委實是愛得極深,投注了他太多太濃的情感。問題在於他的大師兄龐勇也同樣愛得極深,也投注了太多太濃的情感。

他們的小師妹待這兩位師兄的態度又是一般的親切、一般的溫柔,誰也不長一寸、誰也不短三分。

就連他們自己都難以確認,小師妹到底中意的是哪一個?

於是,當他們不約而同的向師父表明心跡之後,我們的師父便安排下了這麼一場比試。

師兄弟二人但憑所學一論高下,決定各自去留。

雖說這不失為一個解決困惑的方式,但用如此方式來斷定婚姻的歸屬,從而延伸到互守百年之好,楊淩總覺得不大對勁。

其中似乎缺少了一份莊重,一份真摯,可是他沒有理由拒絕參予。

因為這是他唯一有可能娶到小師妹的途徑。

中廊的廳門前,早已擺妥一張鋪設著軟厚錦墊的太師椅,那便是他們未來的泰山。以前的恩師,現在的武技切磋仲裁人白鏡園的裁判席了。

小師妹白丹一直不見芳蹤,當然,此時此地的她是不宜露麵的。

大姑娘家總要略帶三分羞怯才好,在老父為自己挑揀丈夫的場合,豈容自己同時臨場指導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咳嗽自身後響起,隻見那一頭白發,體魄卻依舊健壯的白鏡園從大廳內走出。長得又白又俊的龐勇隨侍在側。

當白鏡園撩起袍擺跨越門檻的一刹,目光炯然掃視了全場一眼。等看見了楊淩,他才從從容容的坐到了椅上。

老管家劉三佝僂著身子來到楊淩麵前,扮著笑臉說:“淩哥兒,比試這就開始啦,你往那邊請,老爺有話要交代的。”

白鏡園擺足了架子,拉長著聲音說了幾句場麵話,這才令他師兄弟兩個比試拳腳。

鬥武場上,兩師兄弟相互見了禮,師兄龐勇口中直說:“師弟先出手吧。”

楊淩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這抹微笑黏在他糾結的一張臉上:“還望師兄念在——”

龐勇是什麼都不念了,他猝然長身揮刀,卻在刀出的一刹,旋飛斜撲,左腳橫掃,身子連彈,動作淩厲無比,毫無破綻。

料不到讓他先行出招的師兄居然心口不一,楊淩急速後退不已。

他的手上,刀走偏鋒,刀口正封往師兄的來腿——龐勇使的是“****刀法”之中的第一式“刀起****”。

楊淩用的是同一套刀法中的第四式“有來有去”,他跟著來的變化是刀往內收,轉刺對方下盤,而他亦判斷龐勇將以第六式“刀回娘家”躍起反撲……

竹刀在楊淩手中果然順式收縮,刺向龐勇的下盤。但是,龐勇卻沒有施展那最宜應付目前狀況的第六招,他不僅不躍騰,不閃躲,身形更猛迎上前,右手竹刀倏地移在左手,塌肩弓腰的瞬息間右肘突地憧擊自己左腕,這一著非但迫得楊淩的竹刀急速歪沉,龐勇的家夥且貼著刀麵上削,“吭”的一記掃中楊淩的指節,硬生生把他的竹刀震飛脫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