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很滿足，哪怕他是上任虞皇的精血澆灌成的花，哪怕她一蘇醒便是百花穀的主人，或者是現任虞皇的妃子，也沒有這般滿足過。
她快要死了。
滿座虞皇城的人都看到了他們的皇在天空中揮了揮袖，於是陳氏飛舟碎了六，天境滅了九。但他們沒看到，飛舟塌了半邊城，天境傷了皇。
就像他們一樣的沒有看到，走進了城的香妃，阻了陳氏的必殺一擊，擋了虞皇的憤然之力。然後出了城。
“我欠你的，今日都還了你。但我還欠陳凡一諾，所以我要走。”
於是香妃就這樣來了矮山，百萬裏之外的矮山。等著陳凡醒，等著他走進山看桃花開落，等她生命中最後的三天，等著他來到房中。她不再等，便依偎在了陳凡懷中。
也是最後一日。
也剩最後一時。陳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感覺到香妃氣息的虛弱，甚至連擁抱住的靈體都感覺不再真實。陳凡眼中浮現詫異，卻來不及看到一旁五行獸泣淚。如果他看到，或許會懷疑，或許就會明白。
但是他沒有看到，所以他不明白，伴隨香妃口中的氣息將其道心緩緩恢複，甚至他顯著的感覺到了實力的提升。
從二十山之力，直越百山，近乎至道之鳴！
陳凡隻是諾諾的看著眼前的香妃，看著她慢慢的將他的道心修複，看著她的靈體愈加的虛弱，而那驚瞬天地的容顏，在刹那間慘白，卻是嘴角輕輕一笑。
“初時，我隻是百花穀中一株平凡的蘭花，甚至沒有誕生靈智，直至一日，虞皇堯元將死之時，於百花穀葬，恰好便在我生長之處，潛移默化之下，我吸收掉他身體裏絕世神能一部分，開了靈智，化為人身。所以虞皇對我有大恩。”香妃說道。
陳凡默然：“於是你便成了這一任虞皇的妃子，於是才會有那一日的離別？”
香妃閃過愧疚的神色：“我不知道他所動的手腳，要是...”卻未待香妃說完，便被陳凡打斷：“我不怪你，甚至無從怪起。你是虞皇的妃，我卻隻是民，一介草民，所以我懂你的選擇。”
陳凡滿是憤懣的神色，甚至忽略了道心的恢複，以及香妃靈體愈加的虛弱。
陳凡就這樣走出了房中，不在意香妃眼中的不舍，不在意香妃眼角泣下的淚，以及更加慘白的臉色，以及似乎隨時都要消失在天地間的靈體，和空中靈氣的歡呼聲。
陳倚天在外麵等著他，陳凡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在外麵站著，沒有誰離開。直到香妃就這樣消逝在天地，陳凡依舊沒有說話。
隻是眼角，泣下了淚。陳凡並不是不知，隻是不明白。滿臉疑惑。
陳倚天終是說了出口：“這是她的選擇，你欲強，她便得死。”
此刻，陳凡道心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