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倏然動容，雖然他的心中早就如此猜測，可是在聽到對方親口承認後，心中還是不免的一震。望著那白衣男子的模糊麵孔，心中不知道升起了什麼滋味。
即使天賦過人，修為絕頂又能如何？最後的結果不還是這般麼？
“其實……我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隻不過是殘留下的一個念頭而已，所以……我連凝固出自己的麵貌……都做不到了……”
王炎分明的能在對方的語氣中聽到一絲苦澀！
緊接著就是無邊的沉默！
“為什麼是我？”
過了半響，王炎忽然開口問道。他的心中一直有著疑惑，那就是為什麼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對方的歎息聲，為什麼對方要選自己前來，還與自己說了那麼多的隱秘？
對方似乎笑了笑，沒有回答王炎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句：“小朋友，你覺得這座洞府如何？”
王炎眉頭微微皺了皺，但是仍舊回答到：“非常不錯，光是宮殿外的陣法便十分強大了，一般修士恐怕都無法進來，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若是按照你所說，你是重傷之後跑下來的，那麼外麵的宮殿群……”後麵的話王炎沒有說，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雖然你是重傷回來的，可是外麵的宮殿群明顯就是戰鬥之後所形成的坍塌，難道還有仙人降世？可是王炎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傳說。
“那是前來追殺我的修士造成的……”玄月先帝不無嘲諷地說到。想他是什麼身份？天賦異柄，更是仙界的一大先帝，沒有想到的是，回到人間後竟然還會受到尋常修士的追殺。
“我剛剛逃回這裏，還沒等休息，就已經有修士追殺而來。可惜的是那時候的我已經重傷幾近身死，實力已經掉落到了最低點，連仙人都已經算不上了。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前來追殺的人竟然會這麼快，我連開啟玄月洞府禁止的時間都沒有，就又迎來了一場大戰。可惜……雖然我將所有人都殺了，可……我也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所以……我死了！”
王炎能明顯聽到玄月先帝語氣中的不甘與嘲諷，想來以他的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崇高。又怎麼會想到，自己竟然最後會死在尋常修士手中？這真的不無是一種深深的嘲諷。
“這些修士怎麼會知道你在這？”沉默片刻，王炎繼續問道。
對方冷笑了兩聲，問道：“你是否認為仙人便是高高在上？沒有任何要求？隻是逍遙自在的生活？”
“難道不是？”王炎有些疑惑！
“當然，不是！”玄月先帝回答的斬釘截鐵。“事實上，仙人也是人，隻不過是修為更高的人而已。”
初聽此話，王炎隻感覺心中巨震，原本的信念瞬間就被人擊的體無完膚。“仙人也是人，隻不過是修為更高的人而已。”原本一直被他心中認定的目標，原來竟然是這樣……
在這一瞬間，王炎隻感覺耳中聽到了一陣“哢哢”聲音。
那是信仰破碎了的聲音！
沒有理會王炎的反應，玄月先帝繼續說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經常都會與人間互相通報消息，一方麵他們有許多事情要讓下界修士去做，另一方麵則是要鞏固他們自己的地位，讓所有修士都知道，仙人是真實存在的。”
仿佛漸漸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王炎隻是靜靜地聽著。
“所以，在我剛剛回來就立刻有仙人將消息傳到了下界，他們因為有一些其他原因，根本無法下界，所以就派了尋常修士前來追殺我。而我當時也因為受了重傷，修為直接低落到了尋常修士的程度，所以這才……”說道這，玄月先帝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