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接電話,待會兒就會有一輛直升機從無名寺飛過來。
——為什麼我要惹上這樣的麻煩?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蕭醫生無奈接起電話:“嶽紫狩?”
“內子在你那兒?”嶽紫狩問得很直接。
蕭醫生特別無奈:看來,狂花真的拍照並發送嶽紫狩了……
“嗯,是。”蕭醫生盡量把幹係撇清,“他身體不適,現在已經用藥安撫下來了。恰好狂花來找我了,就……”
“嗯,我明白了。”嶽紫狩接受了這個解釋,“麻煩你了。”
畢竟,為了表達自己的“悔改之意”,嶽紫狩遵守承諾撤走了對伏心臣的一切監視——當然,在艾妮離開之後,嶽紫狩也會逐步恢複對伏心臣的“注視”——並改成更為輕柔、更不容易被發現的方式。
但目前的話,嶽紫狩還是比較謹慎,為免刺激伏心臣,他把監視撤除得幹幹淨淨。
誰知道,就是因為嶽紫狩撤掉的監視,所以並不知道今天伏心臣到底發生了什麼。而蕭醫生的說辭也很合理,因此嶽紫狩就暫時相信了。
如果讓嶽紫狩知道今天伏心臣在紫台翻了藥櫃、單獨去了隨心觀、坐著狂花的車去醫院這一係列舉動,嶽紫狩大概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蕭醫生又故作從容地說:“發倩期之外的時間不要太多房事,會影響他的信息素穩定的。畢竟,他有依戀症,這個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嗯,我明白了。”嶽紫狩回答,“我會盡量注意的。”
說著,嶽紫狩又說:“我現在來接他。”
“好吧,”蕭醫生知道嶽紫狩肯定要來的,“但別開直升機。”
“嗯。”
“也別開飛行摩托。”蕭醫生想了想,說,“就開輛車來,低調一點。”
嶽紫狩雖然有些不痛快,但還是答應了。
待蕭醫生掛了電話,伏心臣才緩緩睜開眼,臉上的神色已經比較平靜了,但嘴唇仍然缺乏血色,看起來十分虛弱。
蕭醫生便說:“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伏心臣想了想,說:“住持要來嗎?”
蕭醫生點頭。
伏心臣不自覺地感到排斥。嶽紫狩的行為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之前,嶽紫狩偷偷監視他,但嶽紫狩坦白自己的心理問題祈求伏心臣原諒。心軟的伏心臣便帶著憐惜的心態原諒了嶽紫狩。誰知道,嶽紫狩還藏著更多的謊言。
那麼說,所謂的“坦白”也不是“坦白”,不過是另一種說謊的模樣罷了。
嶽紫狩那令人動容的剖白裏,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伏心臣都不敢想象。
他從床上慢騰騰地坐起來,對蕭醫生說:“醫生,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伏心臣清澈的眼睛裏寫滿無助。
蕭醫生想了想,說:“要看是什麼忙。太麻煩的我不會答應。”
伏心臣哽了一下,才說:“也不必……我想要冷靜幾天,想一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冷靜?”蕭醫生問。
伏心臣問:“您能不能勸嶽紫狩讓我在醫院住幾天?”語氣十分卑微。
蕭醫生大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看伏心臣這麼可憐,便勉強答應:“隻能住幾天。”
蕭醫生便站起來,離開了診室。他推門而出,便將狂花山人還在外頭坐著,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他長相俊美,又穿著“奇裝異服”,引來不少經過的人的注目。
甚至還有不少搭訕的。
一個風姿卓越的OMEGA便搖晃著腰肢到了狂花山人身邊,拋出基佬搭訕常用句子:“先生,可否借個火?”
狂花山人一撂眼皮:“借你個火箭送你上天要不要?”